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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不肯放棄當師傅的機會,屈尊問道:&ldo;那你說練武幹嘛用?&rdo;
賴五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ldo;給俺爹報仇!&rdo;
石頭樂了:&ldo;嘿!長得還沒個蒜頭大呢,志氣倒不小。行,跟我練吧。等你長大了,咱們一道給你爹報仇。&rdo;
被冷落了的燕子也要摻和,&ldo;哥,我也練!&rdo;
石頭挖苦妹妹,&ldo;你還是接著練怎麼吃奶吧!&rdo;
燕子的自尊受到傷害,不幹了,呼喊著告狀:&ldo;娘,哥哥又欺侮我啦!&rdo;
娘在屋裡喊:&ldo;哄著妹妹,別總逗她!&rdo;
石頭矢口否認:&ldo;誰逗她了,她成心攪和!賴五過來,別理她,跟著咱學……&rdo;
福子拿撣子撣著總也撣不淨的塵土,發現一位女眷過來辯認招牌字號,以為是個主顧,便主動上前搭訕,&ldo;這位大姐,你老買點嘛東西,進來看看。&rdo;
看官如果沒有忘記,福子應該見過花筱翠,不錯,李元文誆騙福子趕車去大連碼頭那天晚上,半路接上車的那位女眷,不正是眼前的花筱翠嗎。可是福子沒有認出來,一則那天晚上光線太暗沒有看清。再者,眼下的花筱翠,從神情到裝束都發生了極大變化。另外,依照福子的想像力,逃到滿洲國的姦婦,縱然會從天上掉下來,也不可能主動上門找麻煩。
花筱翠更無從知曉,古聯升跟李元文乃至古典存在什麼幹係,只是聽英豪說他在古聯升老字號做帳房先生,其它她一概不知。她也更不可能想到,曾經抱過愛過的那個苦命孩子,此時正在咫尺之遙的院子裡面練把式。
花筱翠聽福子問話,便打聽道:&ldo;勞駕掃聽一下,有位那先生那英豪在這兒發財嗎?&rdo;
福子聽說找那先生,分外熱情地讓著客人,&ldo;你找那先生,進來,就在後頭呢。&rdo;
花筱翠儘量避免多見生人,客氣的說:&ldo;不了,麻煩喊一聲吧!&rdo;
福子進入店堂朝裡面喊:&ldo;那先生,有人找!&rdo;
聽到喊聲,英豪急急忙忙從後院跑出來,&ldo;誰找我呀?&rdo;
福子回道:&ldo;是位女客,在外面等著哪。&rdo;
英豪出了門,福子就迴避到店堂去了,管事的會客不論談買賣還是說私事,甭管學徒的還是夥計,就算是平起平坐肩膀齊的也不能在一邊戳著,這都是規矩。可是今天福子進了店堂,不由自主的朝外瞅,禁不住自言自語出了聲:&ldo;這位女客怎麼這麼面熟呢!&rdo;但是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ldo;這怎麼可能呢,真是!&rdo;福子覺得自己荒唐,扭過頭去面朝後宅,看石頭教賴五練拳腳。
賴五跟著石頭出拳、跺腳、上步,驀然回首之際,偏巧透過店堂發現花筱翠跟英豪站在馬路上說話。假設再多看一眼,哪怕一瞬間,賴五也會認出花筱翠來,終究他是在花筱翠懷裡享受過母愛的,聞味也能聞出來。可是,石頭沒有給他這一瞬間的工夫。發現賴五走神,初次當上師傅的石頭火了:&ldo;就你這德行還想練功夫,不教啦!&rdo;
賴五自知錯了,趕緊哀求石頭:&ldo;石頭哥,別生氣,我再不走神了。&rdo;
石頭維護了尊嚴很得意,大人大量地說:&ldo;知過必改,這還差不離兒,再來一遍!&rdo;
假設英豪在馬路上跟花筱翠多說幾句話也好,備不住賴五練完拳腳會出來看個明白,可是也沒有,不然寫家會省卻許多筆墨。英豪聽歐陽亮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