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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在生命垂危的最後一秒，以迅雷之勢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梯口，傅啟州的臉色赤橙黃綠。
他身後，江柏莉的臉色青藍紫。
角落裡，鹿妍的臉色紅紅。
形成了一幅堪比調色盤的壯麗奇景。
要到顧執南手機號的當天，鹿妍對他進行了極盡變態的言語騷擾。
一口一個「寶貝」。
還，「乖乖的」。
當晚公寓裡，鹿妍洗完澡進臥室，呈安息狀，生無可戀地仰躺進床裡。
從詩詞歌賦想到人生哲學，從蔥爆羊排想到蟹黃雞柳，從雪白的天花板頂想到那雙琥珀流光的桃花眼。
鹿妍拍著鬆軟的被子，垂死夢中驚坐起。
騷擾都騷擾過了，不能白白被當成變態。
手機裡多了幾條垃圾簡訊，鹿妍逐一刪掉，揣著開始策鹿奔騰的心跳，點開通訊錄，滿懷誠懇地給顧執南打字：
【晚上好。】
晚上近十點給人發騷擾簡訊，像個變態。
鹿妍：【天若有情天亦老，請你吃飯好不好？】
更像變態了。
鹿妍破罐破摔，捧著手機等回復。
對方似乎正在忙，等了近半小時，終於收到一條來自顧執南的簡訊。
顧執南：【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意為，如果神明有情，也會因悲傷而蒼老，特指離別之情。】
回復得正經，端然，令人自慚形穢。
聞者懊悔，見者落淚，下一秒扭頭就要給中學語文老師下跪。
長久而沉默的，死寂。
「……」
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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