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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重行擺擺手:「那週一見。」
老師們確實沒有危言聳聽。高考是這幫孩子們目前唯一可以改變未來命運的機會,但才開學,許多同學暫時未意識到高考的重要性。高三所有班級在假期裡的浮躁氣沒滌洗乾淨,幾個文理科重點班也在考驗行列內。
驕兵必敗。一中各科老師絞盡腦汁,似乎有意要挫一挫這幫孩子們的銳氣。
第一天下午考完數學,大家叫苦連天。一個考場全是熟人,直接湊一堆兒吐槽主命題人、數學組組長許老師忒心狠手辣,簡直辣手摧花,又順道綁架了方重行,拿著試卷七哺八舌地問他選擇最後兩道、填空最後一道的答案,以及大題倒數後三道怎麼演算。
「平時晚自習也沒見你們這麼用功啊!」周洲在人群外大聲嚷嚷,奮力把方重行從裡頭拽出來,「看給我們菩薩小臉兒都餓白了!他小時候生過病胃不好!餓壞了賠得起嗎一個二個的!」
見其他同學神色悻悻,氣氛尷尬,方重行便先把選擇填空的答案報了,又說:「等考完回班了再講過程,你們也先回家吃飯吧。明天上午理綜,加油。」
月考這兩天的中午晚上學校不備飯,而且沒晚自習,周洲趁機跟方重行一道回家去蹭平姨的手藝。
兩人一起往尋芳苑的方向走,沒什麼要緊事兒,走得很慢,夕陽把影子拖得長長。
周洲一路都在嘮叨:「阿行,我給你說,你那菩薩心腸真得改一改。你要懂得拒絕知道嗎?要不是我拉你走,瞧你那架勢,還真就準備提筆上陣!我看許扒皮也南幹了,你去替他講課得了!」
菩薩這個外號由來於此。從沒見方重行生過氣發過火,無論是別人找他講題還是幫忙,歷來點頭應允。
「平時也就算了,但這是吃飯時間啊。你本來胃就爛得跟個什麼似的,自己身體得自己愛惜。誰來誰幫,給你取外號兒還真沒取錯!別對誰都這麼好,你對誰都這麼好,他們就覺得理所當然了,跟欠那幫傻逼一樣!你又不是真菩薩!」
他叭叭起來沒完沒了,一張哺跟豌豆射手沒差,從兒時到現在,數落起來一刻不停。周洲一說話就要帶手勢,他本來就壯,動起來好似一棵張牙舞爪的樹。
方重行耳朵聽得起繭,只能嗯嗯好好地應。路過一家奶茶店,他笑眯眯地打岔:「喝什麼?」周洲確實感到口渴:「不知道,隨便。」
方重行舒適區的建立,離不開周洲的添磚加瓦。一到要他抉擇,他總下意識地說不知道。方重行便只能重複自己之前的選項,久而久之,這破毛病根深蒂固,成了一個好像永遠打不破的魔咒。
他想了想,從校服衣領裡拽出來魔方吊墜。
吊墜雖小,但黑色在白校服上格外顯眼。方重行把項鍊扣到最後一個環,藏進校服裡,沉甸甸地垂在胸口處。此時摸上去,還帶著他的體溫。
周洲看他轉魔方,說:「什麼洋玩意兒。」
「什麼什麼洋玩意兒,」方重行右手拇指和食指停止動作,「喝芝士茉莉吧,我去買。」周洲點點頭,同意了,盯著那個小魔方,問:「咱姐送的?之前沒見過,怪別致的。」方重行點完單付過錢才回應:「是鍾憫。」
周洲:「?」
「醜爆了醜絕了全宇宙最醜的東西!」他翻個白眼,「阿行,你別說你還真別說,自從他坐你旁邊兒後咱倆一起的時間明顯減少,你也知道我記性不行,好多想給你吐槽的總是還沒說呢就忘了。」
方重行接過茶飲,道了謝,用吸管戳開一杯遞給周洲,等他潤完嗓子,幽幽道:「那要不你給我一劈兩半,一半歸他一半歸你,好不好?
稀奇稀奇真稀奇。方重行不怎麼愛開玩笑,也很少插科打諢,這話從他哺裡出來特妙,變了個人似的。
絕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