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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傅菱荷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想明哲保身根本不可能。這會潘充媛剛走,婉貴妃宮裡的大太監盧恩忠便大駕光臨,厲聲叫道:“婉貴妃請謹才人往德寧宮一趟——”
“敢問盧公公,貴妃娘娘找我有什麼事麼?”傅菱荷不敢怠慢,只得賠笑道。
那盧恩忠半個字都不願透露:“奴才不敢揣測貴妃娘娘之意,小主去了便是。”
“小主,好端端的婉貴妃怎麼找上您了,這——”青苗隱隱覺得不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若找藉口推脫,只要小主還在這皇宮內,婉貴妃必不會放過小主,說不定還要變本加厲呢。”含翠是在這宮裡待久了的,搖了搖頭,懇切地看著傅菱荷。
傅菱荷也覺有道理,將面頰洗淨,梳上再尋常不過的平髻,化上素淡妝容,揀了一身月白色雪白滾邊繡花鳥齊胸衫裙,外加艾綠色實地紗如意雲紋披帛。深深吸了幾口氣後,移步婉貴妃的德寧宮。
往德寧宮去的路上,她不禁想起年幼時做錯了事,被父親叫去書房訓話的場景,只是那時父親再嚴厲,也不過讓她罰跪半個時辰,或者不許吃晚飯這樣無關痛癢的懲罰,事後還是對她十分疼愛。可如今到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高位的妃子怎麼可能對她這麼仁慈?
行至中途御花園時,傅菱荷越發心神不寧,撫著胸口連連喘氣。青苗和金禾嚇壞了,連忙替她拍背。茂密的樹叢後轉出一個高挑靚麗的身影,傅菱荷定睛一看,潘充媛竟偷偷跟了上來。
“我的轎輦還沒走遠,就瞅見了這盧恩忠往你宮裡去,我料定婉貴妃沒安好心,就想著跟你一起去,四妃和九嬪只差一級,她還敢當場打我一頓不成?”
“不不不,我怎麼敢這麼麻煩姐姐,若貴妃為難姐姐,我心裡怎能過意的去?”傅菱荷連連推辭。
潘充媛的侍女煥星西昂了想,福了一福低聲勸誡道:“娘娘,謹才人說的有理。奴婢在禮坊受訓時就聽老姑姑們說,婉貴妃性情暴躁跋扈,未必不敢為難娘娘和謹才人。若貴妃看到才人帶了幫手,反倒被激怒就不好了。您何不派人在德寧宮外探聽動靜,若有個萬一,即刻去請皇后娘娘做主呢?”
這煥星是潘充媛自孃家帶來的,深目高鼻,有一半西域血統,頭腦十分伶俐,是潘府的家生奴婢,與潘充媛算是半僕半友的關係。潘充媛聽她說的有道理,唯恐自己關心則亂,害了傅菱荷,於是讓另一個得力侍女煥月陪傅菱荷同去,讓煥星守在德寧宮與懿仁宮中間的碧波亭裡等待訊息。
“妹妹千萬要小心說話,別得罪了婉貴妃啊。”
有了潘充媛的熱心相助,傅菱荷已沒有方才那樣恐懼,破釜沉舟般走完剩下半段路程,來到了德寧宮。
德寧宮就在皇帝的端陽殿後,比皙華宮大出一倍不止,裝潢也極盡華美,只是地勢不平,歪歪斜斜的格局總看著有些彆扭,正如婉貴妃的面容一樣。一眼瞧上去五官極是精緻,可合在一起卻顯得刻薄凌厲,傅菱荷第一眼見她,便覺得她和唐美人是一類人。這也難怪,後宮生存所必需的,她幾乎樣樣都是拔尖,除了要屈居於皇后之下,誰又能壓服她呢?
此時婉貴妃正歪在酸枝木龜族交椅上,小宮女一個為她扇風,一個為她揉肩,傅菱荷聽見細微的呼吸聲,這才瞧見還有個身影正拘束著坐在下首的桐木小凳上。傅菱荷留神看去,是與她一同入宮的邱才人,也是個有幾分姿色的佳麗,此時的害怕不亞於自己。
傅菱荷頓時覺得有些對不起邱才人,倘若自己剛才不在路上猶豫那麼久,早些趕到,邱才人還能少受些罪。
“謹才人姍姍來遲,想必是在午睡吧,這時候叫你過來,倒是本宮考慮不周了。”婉貴妃看傅菱荷站了好一會,才抬了抬眼皮,啜了一口濃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