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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糊塗蛋”也不願相信外面的人會是“皮條花”。
然而這世上除了“皮條花”外,誰還有那種甜美的嗓音?再說這種聲音“糊塗蛋”又怎忘得了?
“幹嘛呀!客人都到了門口了,做主人的還好意思賴在裡頭不出來迎接嗎?吳先生,小心那裡頭待久了溼氣重會得風溼痛的喲!”
還想裝傻,“糊塗蛋”沒答腔。
“好啦,難道你非得我放把火用煙薰你出來嗎?你混身沒有三兩肉,就算薰熟了可也賣不了什麼好的價錢,何苦作賤自己,硬逼我做那傷感情的事呢?”
“糊塗蛋”不想做那薰臘肉,於是他只有乖乖的鑽出洞來,可憐他餓得兩眼發花,出來後東張西望的還沒發現說話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在這呢?”“皮條花”出聲招呼著。
“糊塗蛋”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就算一個人鑽到洞裡,都會被“皮條花”給揪了出來。
“你好。”“皮條花”笑得像在豔陽下怒放的花朵。
“我……我實在不知自己有哪一點好。”
這還真是句實話,因為“糊塗蛋”現在的樣子非但不好,簡直狼狽到了極點,更何況也餓得沒趴下才是讓人奇怪的一件事。
笑了笑,“皮條花”說:“我也看得出來你並不好,但是這時候除了這句問安的話,我總不能像一般人一樣問你吃過飯沒有,你說是不?”
連苦笑的力氣也沒有,“糊塗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想再說些無意義的話。
“皮條花”輕盈的飄落到“糊塗蛋”的面前,她拿出了一油紙包遞給了他。
連猜的念頭都還設計起,“糊塗蛋”的鼻子已嗅出裡面的東西一定是油雞,麵餅以及薰火腿。
一個人最餓的時候,哪怕他所有的官能都失去了靈敏,但是他的嗅覺絕不會失去,而且反而會比平時還靈光。
果不錯,油紙包裡的正是那三樣,“糊塗蛋”這時候已極得多想,也不願多想,他接過了油紙包後三兩下撕了開來就像一年沒吃飯一樣啃著雞肉,塞著麵餅,同時更目不轉睛的直瞪著那一大塊火腿肉,就怕他一不注意,那塊火腿會站起來跑了一樣。
“小心點,你……你慢慢用,可千萬別噎著了,哪,先喝口水——”“皮條花”又遞過了一隻羊皮袋水囊。
一面灌著水,“糊塗蛋”含混著說:“你……你放心。我……我寧可……噎死……也不願……渴死……餓死……”
“你可千萬不能死,你若死了我這‘四分衙’的招牌可就砸了……”
當然明白人家話裡的意思,“糊塗蛋”不再說話,他悶著頭猛啃手中的食物。
於是“皮條花”也坐在一塊石頭上兩手支著,就好像看戲似的那般專注的看著“糊塗蛋”吃東西。
幾乎連骨頭都吞下肚,不一會“糊塗蛋”吃完了所有的食物,最後還把手指頭放到嘴裡吸吮了兩下,再拿起羊皮水囊“咕嘟、咕嘟”喝了淚滴不剩後,意猶未盡的“嘖”了兩聲說,“蕭姑娘,謝啦。”
“吃飽了?”
“就算沒飽,也差不了多少。”
“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小豹子的下落了呢?”
“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又是用什麼方法找到我的藏身之處呢?”
“皮條花”並沒有因為他沒答自己的問話有所不悅,她仍然笑了笑,反而大方的指著不知什麼時候蹲踞在一旁的白老鼠說:
“是它找到你的。”
好奇加上不解,更有著迷惑,“糊塗蛋”說:“它?這隻怪老鼠怎麼會找到我?”
“這種老鼠從天竺來的,它們酷食一種天蘭盛產的堅硬果實,就算隔了幾十裡地,它們也可以嗅出哪裡有那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