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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森坐在一灘水裡,淅淅瀝瀝的聲音在水龍頭被關掉以後逐漸小下去,到最後,只剩下了不知道哪兒傳出來的滴答聲,空洞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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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來這兒做什麼?」
陸嘉禾看了眼向家別墅外拉起的警戒線,有些嫌棄地拉了拉裙擺,站定看著向海。
「我帶你看點東西。」
陸嘉禾見他不等她,糾結了一會,才走了進去。
她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過這裡了,她不像陸見森那樣,對「母親」這樣的角色有著天然的吸引,而向巍然在一年前就不再住在這兒了,除了瘋女人和屋子裡一眾護工外,幾乎沒有其他人進出,她也只是偶爾出門前看兩眼,看著這棟別墅越來越死氣沉沉,最後終於成了一座墳。
樓梯上全是灰,樓下還傳來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陣穿堂風而過,雞皮疙瘩都起一身。
「你如果有什麼合作想談的話,儘管找你父親去吧,和我說沒用。」
「你現在還覺得,向巍然比叔叔更愛你麼?」
陸嘉禾仰頭看向海,對方站在那間房門口,背朝著她,她知道那是對方母親自殺的地方,有些不想繼續往上走:「沒有什麼愛不愛的,陸致遠也談不上愛我,只不過是朋友的遺孤罷了,我感謝他,但不代表我什麼都會聽他的。」
「那你覺得向巍然就可信了?」
「……也用不著你對我說教吧?」陸嘉禾有些不滿意對方拿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現在勢頭上分明該是向海矮她一頭,她卻覺得自己怎麼都提不起勁來,「就連親生兒子都不願意叫自己親生父親一聲爸爸呢,不是麼。」
向海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沒半點情緒:「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團團讓你去戒藥,你去了麼?」
陸嘉禾手一緊,她怎麼可能放著大好的機會去做這種事,現在沒了陸致遠的阻撓,向海沉浸在反抗他自己父親的事業裡,而向巍然又不斷地向她伸出橄欖枝,她的事業是從未有過的如日中天,她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事情敗露,當然是沒有接受任何治療。
向海從她的沉默裡讀出了答案,正欲開口,卻被打斷了。
「團團又會在乎什麼呢,」陸嘉禾撩著頭髮,譏笑著,「他最多隻會在乎,大家愛不愛他,大家是不是把他當成一個小怪物。」
「可他就是個小怪物,不是麼?」
向海的臉在那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他單手把陸嘉禾提了起來,拽著她的頭髮把她一路拖行到房間門口。
「啊——你瘋了,放開我!向海,你放開——」
她被扔進了房間裡,扔進了那一地的藥罐子裡面。
就和她在衛生間裡藏起來的一樣,那天陸見森不小心開啟了櫃門,藥瓶子翻出來,滾落了一地,刺得她眼睛都疼。
「你看看我母親是怎麼被向巍然逼死的,他用在你身上的方法也一模一樣!」
陸嘉禾趴在一地的瓶瓶罐罐裡頭,茫然地動了動,上面的標籤無一例外都是他熟悉的,向巍然提供給她的,讓她能「放鬆」下來的藥。
她曾經疑惑向巍然從什麼渠道買這麼大量的處方藥而有恃無恐,現在總算明白了這些藥都從哪兒來的。
在向巍然眼裡,她和她以為的關在閣樓裡的瘋女人,沒什麼兩樣。
「你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麼,陸嘉禾。」
「什麼?」
「向巍然買通的卡車司機,也是個走投無路的父親,供不起家裡女兒白血病,才答應的偽造車禍,這樣向巍然會不斷支付他女兒的醫藥費。當初車裡面有三個人,你父母當場死亡,唯獨你活下來了。」
「你……你在說什麼?」
「因為你當時還剩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