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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寒而慄。
小八更是面色陰沉,冷冷看著祝絕表演。
“李鴻,好久不見。”祝絕笑聲陡歇,獨眼好像毒蛇一般盯住小八。
“祝絕。”小八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的員外郎,的確好久不見。”
一聲員外郎,祝絕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般渾身寒毛直豎,他的手緊握成拳,微微發顫,彷彿下一刻就要揮到李鴻的臉上去。
李鴻瞄了一眼祝絕的拳頭,但卻一臉不在乎的表情,懶懶地道:“怎麼?你要殺我報仇麼?請便。”
李鴻攤開手,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他一隻腿盤膝坐在地上,而另一隻褲腿膝蓋之下是空蕩蕩的褲管。他臉上有一片從額至頰的燒傷傷疤,雖不比祝絕兩頰那般猙獰可怖,但也是極其可怕。
祝絕看著這樣的李鴻,腦中又不自覺浮現起濟民醫館外兩人初見時,這人那副芝蘭玉樹的樣子。突然之間,他就覺得索然無味,就算殺了李鴻,對這樣的他來說,也只是解脫罷了。
拳頭慢慢鬆開,祝絕突然一回身,握住了砍向自己背後的大刀刀柄。
青年小六隻有一隻腿,怎麼可能偷襲成功,何況他抖得刀身都在發顫,眼裡也滿是恐懼。但即使比不過祝絕的力氣,他依然拼命把刀往下壓,企圖傷到祝絕。
祝絕用力一推,獨手獨腳的青年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刀也掉出老遠。
“為什麼?”祝絕站起身,所有乞丐有手的手裡都握著武器,每個人的敵意都能從眼睛裡溢位來,而敵意的物件,正是自己,“你們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們知道他,和他的家人對我做過什麼?!”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小六崩潰地大喊,他伸出手指指向祝絕,“我只知道你是個可怕的怪物。而小八,如果不是他開導我們,我們每個人都還渾渾噩噩,還不知道反抗。”
“可我才是殺了那些惡霸的人!”
“那又怎樣?你是怪物,你昨天可能殺了惡霸,今天就可能殺了我們,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麼事?”
“怪物?”祝絕後退一步,慘笑一聲,“你可知道我變成怪物是被他家人所害?”
“這位,小哥。”一邊瞎眼的老者突然插道,“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弄成這幅模樣,已經回不去家了,這裡只有小八最聰明,也是他說服蘭姐不傷害我們反而願意罩著我們,沒有他在,我們在這樣的亂世全都活不下去了。”
“是啊,求求你了,無論他家人對你做過什麼,可他沒做傷害你的事吧?”
“你殺了小八,就算不是親手害死我們,但和殺了我們也沒什麼兩樣。”
“小八以前也許得罪過你,可您大人有大量,他都這麼可憐了,就原諒他吧。”
……
一句一句,每個人的話都好像一根冰錐刺在祝絕身上,把他刺的體無完膚,他從沒覺得如此寒冷,他的耳朵在嗡嗡作響,他感覺好疼,比崔瑾對他施加的酷刑還要疼。
也許後面的事不是出自李鴻本人意願,但初見面時候的去衣杖責,帶傷罰跪,畫圖羞辱,酷刑威脅,讓他在地上學狗進食,為了活下去他每天過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時時刻刻在伏低做小,點頭哈腰。那些委屈求全掙扎痛苦,這裡沒有人在乎,他們只知道,如果祝絕不原諒,就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