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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最後看了一眼馬背上茫然無措的兒子,他小小年紀尚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瞪大雙眼盯著聲淚俱下的舅舅,甚至沒看自己。
接著,她聽到很近很近之處傳來的咔嚓一聲,本就幽暗的深夜變成更無盡的漆黑。
“姐!”阿雄聲嘶力竭地大吼,肝膽俱裂。
祝絕將被扭斷脖子,再無氣息的蘭姐屍體往阿雄處一拋,也看了一眼小立,然後趁阿雄著急接屍體,幾人驚慌失措的當,無聲無息隱入身後的黑暗裡。
這個方向和洪飛為他預備好的逃跑路線正好一致。
那個叫小立的孩子,他的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也許從今天起他不得不長大,且代價慘痛。
祝絕心裡有些堵得慌。
摸黑走了好一段路,前方終於出現一燈如豆,一個瘦削的身影在燈光處來回踱步,似乎十分焦慮。
祝絕隱在暗處觀察了片刻,感覺並沒有埋伏,這才走上前去。
“想不到洪飛會叫個女人來,難道是洪夫人?”
“你怎麼才來!”女人抱怨,接著她似乎才看清祝絕的長相,瑟縮了一下,嚥了口唾沫,“是,我是洪飛的妻子,這種事情我們也找不到其他更可信任之人,所以只有我來了。抱歉,家裡孩子病著,離不開人,所以語氣急了。”
“抱歉,路上出了些狀況。”
女人雙眼下有很深的暗沉,顯然是長期睡眠不足導致的,估計因為家裡長期有個病孩子,心力交瘁,所以祝絕是真覺得有些愧意。
“路引在馬背上,洪飛說已蓋了縣衙的章,至於要去哪裡做什麼,洪飛說先生既然還未決斷,就空著請您自己填了。”
“想不到洪捕頭還搞了一匹馬,多謝。”
壽王心情好想玩玩父慈子孝的遊戲時,也曾教授過祝絕如何看馬,這匹雖非良駒,但作為代步工具,已是極為貴重和難能可貴。
“得得是家裡養的,我也有些捨不得,還望先生善待它。”
祝絕本要上馬,聞言突然一頓,扭頭皺眉看著要離開的洪夫人,“一匹馬可價值不菲,洪捕頭身為公差,理應可以用縣衙裡的馬,何故還要花錢私養,而不用它換錢給孩子治病?”
洪夫人臉上並無異色,反而嘆口氣,贊同道:“我以前也這麼說,但他說得得往日為公家馬時,曾救過他的命,後來受傷退役要被髮賣,他不能讓救命恩人流落在外,便帶回家自己養。得得很老了,我們成親的時候他便養著,這麼多年過去,想來壽命也不長,我便由著他了。”
“這樣啊。”
祝絕撫摸著馬背若有所思,這老馬十分溫順,即使面對陌生人的撫摸也無抗拒。
“先生,家裡孩子還等著,若無別事,妾身告辭了。”
“夫人請。”
目送洪夫人離開後,祝絕再次檢查了一下馬身上下,實在看不出什麼異常。馬背上的包裹裡面果然有兩本並未填寫姓名與緣由的路引,上面縣衙的蓋章還微微溼潤。
而此時城裡逐漸熱鬧起來,能看見不少火光流動,連這無星無月的深夜都被稍微照亮了些。
祝絕也沒空多想,拿出洪飛之前給的縣城地圖再次仔細對照一番,辨明方向,便上馬朝某處而去。
一處土石堆積的工地邊,幾名工人躺在草蓆之上,正沉沉入夢,完全沒有被城裡的動靜驚動到。
突如其來的嘚嘚聲震動著地面,有那麼兩三個睡眠淺的,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想看看發生何事。
“嘩啦”一聲。
巨大的聲響一下把整個工地驚動了,所有人都被嚇得一激靈睜開眼睛,只是暫時不知發生何事。只有那兩三個前面就醒了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為修復城牆搭起的木架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