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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裡殺豬還有一件社員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吃血頭腦(北方人叫吃殺豬飯)。所謂吃血頭腦,就是把分肉後剩下的零碎肉塊、豬血、碎骨等等東西,用一口大鍋煮爛,各家各戶帶著家裡人和飯食,擺上長條桌,大家都從大鍋裡打上血頭腦,嘻嘻哈哈地吃起來。
因為這是每年僅有的一回,全村男女老少幾百口人,相聚在一起,那個場面是很壯觀的。這還是58年吃大食堂以後,大家覺得遇到的最火熱的情景,所以每年這一天,社員們什麼都不幹了,哪裡都不去了,必須要守著這一餐,就圖個熱鬧。
翠英她們餵豬的因為要收拾場地,關興還在一邊帶著弟弟玩尿泡。蘭秀大媽已經把翠英家裡的飯都準備好了,就等翠英收拾完了一起吃。
這時,天還沒有完全黑,隊長已經安排人,在打場的四周和中間均勻地點亮了火把,中間用劈柴架著燒起了火堆。那個氣氛比過年耍獅子、龍燈鬧元宵還要濃重。
長鎖他們走在回來的路上,隔老遠就能看到自己村子裡的火堆、火把的光亮。
長坤不停地與長銀說著話,因為女人做下的事情損害了兩家的和氣,長坤要借這個機會聯絡感情。長坤的女人比上次去公社公安辦公室時,更顯得好像穩成了。這種感覺,長鎖從當時在公安辦公室裡出來就感到了。
記得當時有一個負責的公安人員,對長鎖交代說:“你回去後,把我們給你寫的處理意見,交給隊長。”
另一個公安轉向長坤的女人說,“這次流血事件,你要吸取教訓。如果不是隊裡和鄉鄰原諒你,你還得要負刑事責任的。除了給受傷害的一方出醫療費外,還得要當面賠禮,特別是要在全隊的社員大會上做檢討。要讓大家認識到鄰里糾紛的害人之處!”
語氣說得很重,長鎖和長坤的女人像小孩犯了錯一樣,眼睛盯著,腦袋點著,嘴裡應著。
自從出了公社院門後,長坤的女人就很少說話,跟在長鎖的後面往衛生院那邊走去。長鎖還是很高興地告訴她:“長坤和他一同來的,他到衛生院那邊,去幫長銀辦出院手續去了。”看了看女人的反應,接著說,“你也出門有了一段時間了,長坤在家裡忙前跑後不容易。”長鎖說完,見女人的臉色有些悲慼,就打住不說了。
剛走到衛生院門口,長坤和長銀就出來了。長坤一見自己的婆娘本想走近身邊拉拉手的,女人卻沒有迎著,長坤就有些遲疑了。
長銀說:“弟妹,我雖然受了傷,你也受了苦,我能原諒你。我們都是一個姓,我與長坤兄弟都是同老公公的人,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冤仇的,你放心。”
長坤聽了很感動,他的女人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長鎖也附和著說:“嫂子,你也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平時對人也是很好的,村裡大家都已經原諒了你的。”
走到能看到隊裡打場火光和亮光的時候,長鎖說:“今天隊裡殺豬,我出來的時候,幫殺豬師傅弄好了才離開,現在估計全隊裡的人都在打場上吃血頭腦吶。”
長坤就說:“不知他的姆媽和娃兒來了沒有,出來時只交代他的爹,帶好菜籃去豬場分肉。”
“伯媽好精靈的人,怎麼會不去呢?你放心吧。”長鎖回應說。
長坤女人聽說到自己家裡人,心裡好像咯噔了一下。她從走出公社院門到現在,一直都在想:怎樣面對長銀,怎樣面對全隊裡的人,怎樣面對自己的老人和娃兒?以前是全隊裡叫得響的、敢作敢為的人,雖然是女人,男人都只敢側臉看她的,現在自己犯了錯,落了這樣一個結果,這以後怎麼做人呢?
而且公安還有個文書交給了長鎖,在公社的時候,交代事情,承認錯誤,面對是的公安人員,反正先前不認識,以後也再不會來往。但是回到隊裡,當著全隊裡的人做檢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