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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我第一次回湖南探家,爸對我說,滿運呀,你沒找叔公?我說沒有。他說,孩子,你真不懂事。我說,他當他的司令,我當我的兵,不是很好嘛!
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就是這麼單純。我們那個時代的社會,就是這麼單純的社會。有些像什麼烏什麼邦似的,對,烏託邦似的。
1953年10月,我發現自己的津貼漲到了十八元,我問自己的錢怎麼多了,人家告訴我說我提幹了。不久,我就隨招聘團去山東徵召山東婦女入伍,以解決大批起義老兵的婚姻問題。二十五師徵召了五百多人。但山東婦女們一到新疆,看到房無一間,瓦無一片,條件艱苦,又哭又鬧,最後師部命令帶婦女的同志必須和婦女一起下去,做她們的工作,直到她們安心為止。這樣,我就到了連隊。
而隨著戰士年齡的增長,我們在徵召女兵時對年齡的要求也不同了,十八九歲、二十三四歲的婚齡婦女佔絕大多數。她們大多來自農村,文化水平不高,工作非常難做,我當時才十七歲,我領著部分大姐大嫂們到了獨立營。從此,我就一直在勞動一線工作。我靠自己辛勤的勞動獲得過&ldo;三八紅旗手&rdo;、&ldo;先進生產者&rdo;等許多榮譽,並榮立過一等功。
和那個時代的許多人一樣,因為明六叔公,我沒能逃脫&ldo;文革&rdo;的劫難。
1968年9月25日,我突然被人抓了起來。關進了一個安了鐵門、已變成地牢的地窩子裡。造反派對我進行嚴刑逼供,讓我檢舉明六叔公的罪狀。我寧死不屈。
國慶節那天,他們把我吊起來說,你今天如果再不交代,就別想活著從這地窩子爬出去。
他們把我一次次打得昏迷過去,又一次次用冷水把我潑醒,但我一句話也沒說。
最後那次毒打,使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我醒來後,渾身是傷,難以動彈,地窩子裡沒有一絲光線,如地獄一般黑暗。我想用死來抗爭,但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一定要盡力活著。只要我活著,我就可以抗爭,我死了,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他們就能輕易地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我靠著這種信念,忍受了對我的非人折磨,熬過了長達半年之久的黑暗的地牢時光。
十年浩劫之中,無論受到怎樣的歧視和冷遇,批鬥和打擊,我都忍受著,以非凡的承受苦難的能力忍受著我經歷的苦難。這些,在&ldo;文革&rdo;一開始就回到湖南、被有關方面保護起來的明六叔公是不知道的。
曾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的明六叔公已於1989年以九十七歲高齡仙逝。我作為他的滿孫女,與我的兒孫們仍在新疆這座軍墾小城石河子平靜地生活著。
回顧自己的路,我1951年進疆,1991年退休,在這塊土地上扎紮實實地幹了四十年,農場的所有活兒我都幹過,這裡留下了我的豆蔻年華,美好青春,留下了我的光榮、歡樂與痛苦,留下了我的兒孫,我是真正的兵團人了。我感到我的人生很充實,內心很欣慰。我知道,如果沒有我們這一代軍墾戰士,就沒有新疆這些美麗富饒的綠洲。
毛燦奇:見不到毛主席,我決不留長髮(1)
我到達焉耆後,被分在二軍六師十七團,雖說是一手拿槍,一手拿鍬,但除了一身軍裝,除了沒完沒了的政治學習,沒日沒夜地勞動,軍事訓練幾乎沒有。
一進甘肅,就是撲面而來的荒涼。但我們當時所到達的地方,則是徹底的荒涼。住的是地窩子,面對的是一大片茫茫的戈壁灘和鹽鹼灘相間的荒原。到處是狼、馬蚤子和蛇。有些鹼灘很深,有個故事可以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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