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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吹,草兒飛,如席的綠毯上漫步走來三個身影,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兒,一個半人高的灰白色長毛大貓。
女子表情嚴肅,有些怵人,五官不論哪一官單提出來都寫著敬而遠之。她身穿橘色花紋獸皮,腰間挎著一小包,手中拿著一根羊腿骨製成的小樂器,迎著風,開始吹奏。
當第一縷樂聲從骨笛中溢位,悠揚的音符,穿越了廣袤的時空,像靈動的鳥兒,在原始的草原上飄逸,在成群的綿陽間穿梭。樂聲時而婉轉,如潺潺溪流,訴說著生活的寧靜與美好;時而激昂,似滾滾驚雷,宣洩著對大自然的敬畏與抗爭。那聲音裡,有清晨狩獵的號角,有傍晚篝火旁的歡歌,有對四季輪迴的喟嘆,有對生命繁衍的祈願。
放羊的娃子被樂聲吸引,遠遠的靜靜的聽,跟隨著女子的腳步,緩緩前行。
女人見她的笛聲已經引起了注意,便停下來,盤腿坐在草地上,大貓趴在身後,女人順勢依著,身側是個附在他腿上的小兒。放羊娃坐在他們對面,趴在地上,託著腮,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驚喜。
“羊娃子!羊娃子!” (嘶啞哈吼~)
一個婦人的聲音從羊群的外圍傳過來,雷停止了吹奏,循聲望去。在她聽來,這原始騎馬族的語言如馬的嘶鳴一般,高亢嘹亮。
“阿媽!~我在這兒呢!” (喙嗷呼嚕嚕~)
放羊娃起身朝著婦人跑了過去,兩人嘰裡咕嚕聊了一通。
婦人領著孩子,朝著雷走過來,嘯嘯隨即坐起,護在雷的身後。
婦人被那威嚴的大貓嚇到了,後退兩步,將娃子護在身後。
雷放下骨笛,起身親切溫柔的衝著婦人鞠了一躬。藏獒小手緊緊抱著她的大腿。獅崽子站起走到她的另一側。
“你是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婦人警惕的問。
雷啥也聽不懂,只能透過婦人低沉又小心翼翼的音調判斷她的疑問充滿警覺。
“啊額” 雷指著嘴巴回覆。
“哎,頂好看的婦人,竟然是個啞巴。” 婦人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滿臉的同情。
耶!成功取得騎馬族人的憐憫。第一步完成!雷心裡暗喜。
婦人額頭上只有一根編成麻花辮的繩子,看材質似是馬尾巴,繩子上沒有任何的裝飾,連朵花都沒有。身著褪色的暗栗色獸皮,但獸皮磨損嚴重,很單薄,還有好些個窟窿。
她衝著雷招手,笑著邀請她到自己身邊來。
雷抱起藏獒,微笑點頭回應,跟著婦人一路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只覺得腿有些酸了,看到草原前方的深窪處出現了一團團白色的棉花團子,走近了發現居然是毛氈帳篷。
想必這裡就是他們的部落屋舍了。雷心想。
婦人走在前面,遇到了好些個熱情交談的族人,一個個好奇的打量著三個外來客。婦人與她們交談會子後,一張張皺著眉頭的面孔又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與憐憫的哀嘆聲,有的甚至過來給雷安撫的擁抱。
雷也跟著嗯啊哀嘆,一臉的愁容與滿眼的感激。她四處打量,注意到這個時間 部落裡只有婦人與孩童,男人們都不在。
“真是天助我也!”雷默默竊喜。
婦人們把雷和嘯嘯帶到一個最大的毛氈帳篷裡,把大貓牽到一個單獨的為病畜提供的帳篷。
好幾個婦人邀雷坐下,不是拍拍肩,就是摸摸背,還有的跟她貼貼臉。雷猜測她們一定是在感懷她獨自一人帶兒的艱辛,跟著抹了兩把淚。
嘯嘯指著阿媽咯咯的樂,婦人們全當是孩子有了家,高興的。只有雷看到他眼角的嘲諷,知道他在嘲笑自個兒。這死樣子跟他那死了的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