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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看著初衍把桌子收拾乾淨,又聽著她進廚房洗碗筷,流水聲響起的時候,他眼底也浮起動容。
他剛出院的時候住在這裡,每到傍晚就開始進廚房準備飯菜。兩人吃飽喝足以後,初衍就進廚房洗碗。
遲野那段時間莫名很粘她,洗碗的時候也不放過。總是跟著一起進去,從後面抱著她細細地啃,惹得她又笑又鬧,往往兩三隻碗就能洗上半個鐘頭。
他愛她,被拋棄後又恨上她。
可此刻胃裡溫暖充足,能想起來的竟全是和她在一起時的好。
初衍從廚房出來,見遲野仍坐在餐桌旁,一邊默默驚訝一邊走過去。他腦後因為頭髮太短,泛出淡淡的青黑色,初衍看著看著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遲野一震。
&ldo;挺好看的。&rdo;初衍收回手,&ldo;比賀藍那傻子帥。&rdo;
遲野動了動唇,最終照慣例冷冰冰吐了一個&ldo;哦&rdo;。
初衍也不在意,走到客廳中央席地坐下,撿起地上的遊戲機朝他晃晃,&ldo;要不要一起玩?&rdo;
遲野頓時皺起眉,走過去把放在角落的軟墊給她,然後才坐下。
初衍默默坐到墊子上。
玩得是一款很老的賽車遊戲,還是他之前帶來的。
開始之前,遲野說:&ldo;我玩這個好幾年了。&rdo;
有點挑釁的意思。
初衍沒吭聲,按下start。
第一局,初衍跑了三分之二賽道的時候遲野就到了終點。
第二局,初衍還是比他慢。
遲野看了她一眼。
初衍:&ldo;再來。&rdo;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她最好的成績是眼睜睜看著他超過自己擦過終點線。
&ldo;怎麼會……&rdo;輸的次數多了,初衍也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嘟囔一聲。
遲野卻突然奪過她手裡的遊戲手柄,&ldo;別玩了。&rdo;
&ldo;恩。&rdo;初衍要站起來,&ldo;我都渴了。&rdo;
手卻被他猛地拉住,她剛起來了一點兒的身體被帶著重新坐回去,遲野黑沉沉的眸盯著她。
初衍動了動手腕,&ldo;有點疼。&rdo;
他眉梢一動,沒放開,卻鬆了一點。
&ldo;為什麼?&rdo;
初衍眼裡藏著一絲不明的情緒,淡定地反問:&ldo;什麼為什麼?&rdo;
遲野唇角翕動,艱難地說:&ldo;這遊戲,你以前根本不會。&rdo;
&ldo;別扯……我哪那麼笨。&rdo;
他手上重新用力,定定看著她:&ldo;回答我。&rdo;
初衍別開眼,&ldo;睡不著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玩過。&rdo;
她沒勇氣承認,在和他說分手後每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她都是靠這個遊戲一點點熬過來。越玩,越睡不著,也就越想他。彷彿自虐一般,陷入無盡頭的惡迴圈。
遲野有心盤根問底,&ldo;為什麼睡不著?&rdo;
初衍眉梢一擰,正想說失眠還需要什麼為什麼,腰卻被他攬住,緊接著她人就陷進了他懷裡。
熟悉的味道驟然被放大,初衍頓時無言。
遲野垂下眼睫,&ldo;是……因為我嗎?&rdo;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也沒什麼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