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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勤勉負責,心懷天下的皇帝。卻也是一個生不逢時,難挽傾天的悲情殉道者。
現在,新的朱慈烺來了,他的命運還會重複嗎?
殿內沉寂了一會兒,卻並不顯得沉悶,一道讓朱慈烺心懷激盪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烺哥兒,你說得好。朕身為天下臣民君父,豈能拋下祖宗基業。拋下視我為君父的臣民?自太祖起,大明皇帝,不稱臣不納貢,無和親之屈膝,亦無割地之國恥。天子衛國門,君王死社稷!烺哥兒,這天下,斷不會被蠻夷佔據!你身為太子,其他祖訓可以不顧,這一條,給我朱家子孫,一代代傳下去!」崇禎的聲音在這一瞬間恢復了中氣十足的模樣。
聽到這裡,朱慈烺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種使命在傳承,一種萬鈞般的責任納入了心懷。
這天下,既然享受了第一等的尊貴,那便承擔其第一等的責任。
朱慈烺的目光清澈,回應著崇禎,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兒臣謹記父皇教訓,九死不悔!」
「好!」朱由檢心下暢快,罕見地露出了輕鬆的神色。只是想起方才要處理的政務,朱由檢不由蹙眉起來:「烺哥兒。你方才說的內寇之事我並非不知,福王死在洛陽,朕……只是流寇難剿,耗費更甚。眼下朝廷拿不出錢糧就驅使不了兵馬,遼東之事尚且困難,剿寇之難更甚。至於開源加稅之事,朝臣反對尤艱,遼餉已然沉重,再加稅百姓,我心中有愧。故而,眼下左右艱難,錢糧,無處來啊!」
「父皇,兒臣翻閱雜書,記得有一個故事。百姓家如果遇到饑荒,有經驗的農人便會到處挖田鼠的坑洞。因為這些田鼠平日偷藏百姓米糧,積年累月數年,一旦挖出,往往有數石之多。故而,想去戶部為吏為父皇掃蕩國庫之碩鼠。」朱由檢目光定定:「大明富有四海,子民億萬貢納稅賦,卻不能滿足邊疆之需。天下每年三千萬石田賦,碩鼠手中便拿去一半之多。不除碩鼠,大明便是一個流血的巨人,總有一天會流乾鮮血,再無生機!兒臣無練兵之用,父皇亦無以支撐戰事。」
朱由檢目光冷冷:「太子是說李侍問?」
朱慈烺搖頭。崇禎用人多疑,心急難耐,內閣部寺大臣一茬茬換。但朱慈烺李侍問並無壞的觀感,也無深厚瞭解。而且,他可不是來打落水狗的。
「父皇,而今在深宮,對於朝中大臣賢與不肖並不瞭解。深宮九重,何以知曉黎民庶務?只是因為而今若要立軍,便免不了請餉。故而,一為庶務二為軍餉。兒臣自當入戶部一趟,便是鋤不了碩鼠,也不能在身邊養一堆碩鼠!」朱慈烺擲地有聲道。
朱由檢還是微微皺眉:「太子之身為一胥吏,荒唐,實在荒唐!」
朱慈烺朗聲道:「我勸父皇重抖擻,不拘一格使人才。既然具是大明臣子,只要有能或賢,父皇何須以門戶之見使臣民離心?」
「不拘一格使人才……」崇禎看著朱慈烺年輕的模樣,無奈道:「罷了,就當讓你出去散心罷。烺哥兒,你去找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曹化雨,他是曹正淳胞兄,入戶部之事我會命讓王承恩小心著辦理。」
說完,崇禎頓了頓,又說道:「此次大殿之上,你太魯莽了。清議大臣之中,只怕多有紛擾。我會讓人傳出話,就道是你在宮中養病安歇了。如此,宮外也不要想著以太子之身招搖。如果有事,你還是入宮先習政務。」
就連崇禎也不看好自己,朱慈烺一陣失望,但他沒有多說,只是行禮應下。
回到慈慶宮時,朱慈烺看見了顯然等候多時的周皇后的貼身女官琳琅。朱慈烺讓大伴司恩收拾了幾件常服,一件小太監的衣服,以及一些零碎銀子大概一千兩,這是他的私房錢。收拾完了,朱慈烺便跟著琳琅去了周皇后處。
周皇后揮退了宮人,便讓貼身內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