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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溫梨來到了曾經江家供奉著的神廟裡來。
她哭了很久,久到天都暗下去了,廟內的環境也暗了下去。
這時她有些害怕了,好在神廟前還有半根燃了一半的蠟燭。她施法將蠟燭點燃,神廟內可算是亮了一些。
這一亮她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這神廟已經建了有幾百年了,是江家專門用來供奉隕落的青燈上神的。
可自從江家滅門,這廟也就沒人再管了,只有母親偶爾會偷偷帶她來拜一拜。
神廟的燭臺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燭臺,香爐都七零八落地倒下。整個神廟被灰塵、蜘蛛網、還有夾縫中生出來的雜草裝飾得更加蒼老。
神像有些磨損,看不太清它的樣貌,但還算儲存得完整。
神像高達兩米,身披鎧甲,手握長槍,看起來心懷慈悲,普度眾生。溫梨仰頭望著只覺得刺眼。
尤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惹得溫梨十分不快。
她想到了孃親常說的那句話,神愛眾生,眾生平等。
“平等個屁!就算是神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然為何其他人有的,我沒有。難怪會隕落活該!”
溫梨越想越氣覺得自己這麼倒黴都是因為這所謂的神明,沒有賜福於她。
“偏心!保佑其他孩子不保佑我,看我不砸死你。”
溫梨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神像上面砸,覺得不過癮,便拿出鬼符想將這神像推倒。
平日裡,她並沒很完美地使出過鬼符,可今日卻出奇地順利。
“借神力,解己憂。”
神像向後倒去,落地時地上的灰土都飛濺起來,神像左邊的眼睛連著半邊的腦袋都碎下來。
“既渡蒼生卻不渡我,那就去死。”
這下子,溫梨可算解氣了。
她也不得不開始思考自己後面的路。
她離家出走,是因為娘不要她了。所以她是不會回去的,反正娘一點也不愛她。
她就日日去街上討乞,要是餓死了,就讓她娘後悔死!
想到這她又有些悲傷,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就得餓死在這了。
她靠在柱子上縮成一團,想象著自己日後的悲慘生活,在自我的憐憫中漸漸睡去。
後半夜下起雨,夏日的雨淅淅瀝瀝的像是安眠曲,溫梨睡得很安穩。
可當她再睜開眼,卻在一旁看見了江雁鴻。
江雁鴻渾身溼透,頭髮胡亂地散了一半,腳上裙邊全都沾滿了泥土。
溫梨從來沒有見過江雁鴻這副模樣,她一向都是端莊得體的,哪怕被人辱罵,也是一副溫柔堅韌的模樣。
“娘,娘,你醒醒!”
溫梨著急地將江雁鴻搖醒,見她睜開眼睛,溫梨可算是鬆了口氣。
“走,我們回家。”
江雁鴻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醒了就拉著溫梨一個勁地往外走。
後來溫梨才知道那一夜江雁鴻一個人尋遍了整個紫水城。
那次回去之後,江雁鴻就病倒了,病得很重,重到再也無法親自教授溫梨江家劍道。
可溫梨很乖,她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勤奮,聽話。
但到了冬天溫梨八歲了,而江雁鴻卻是不行了。
江雁鴻將溫梨叫到床邊,像是要交代後事:“阿梨,明日,官府的李大人會過來安排我的後事,你不用怕。”
她的聲音像是飄在空中,風一吹便會散。溫梨仔細聽著,卻又控制不住的大哭。
“別怕,我只是去找你舅舅他們了。別哭了。”
溫梨哭得更加破潰,無法抑制,哭得說不出來一句話。
江雁鴻繼續說道:“李大人受你父親所託,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