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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手移上他的後頸，把他的臉轉向自己，吻上那抹笑。
&ldo;所以，我要對你好。&rdo;他熱熱的嘴唇摩蹭著展昭，&ldo;我知道你從沒想過活那麼久……你只是不想讓我留下遺憾。&rdo;
展昭睜開眼，卻只看到白玉堂閉眼吻他的沉醉表情。帶著被說中心事的靜默，展昭垂下眼簾。
白玉堂繼續吻著他，並沒有深入，只是細細密密地在他唇邊親熱：&ldo;我早就知道，愛上你，就要隨時準備接受不能走完一輩子的遺憾。所以你用不著總覺得欠我。&rdo;他一手敞開礙事的襯衫，貼著展昭的胸膛，心跳頂著心跳，觸處怦怦，&ldo;我就是想對得起這段拿命換的緣分，下次遇到你，不知還要幾千年。&rdo;
綠樹搖風，停車場靜寂無人。
遠遠走來兩個人影，白喜領著衣冠楚楚的趙珏回來了。
白玉堂趕快穿上衣服，開門跨出來，回手把門關上：&ldo;等會。&rdo;
白喜目不斜視，像所有有分寸不好奇的管家一樣，眼睛看著皮鞋尖：&ldo;是。&rdo;
看白玉堂沒有開口趕他走的意思，他這才指了指趙珏，
&ldo;堂次郎少爺，這是跟您去的管家，白玉珏。&rdo;
白玉堂嗯了一聲，仍然沒有讓開車門的意思。
趙珏看白玉堂臉上格外有光，心裡也替他高興。趙珏比白錦堂還大幾歲，和白玉堂打這幾番交道，雖然不愉快時居多，白玉堂才高膽大，趙珏心裡已經對他頗為欣賞。
只是不知道到了南京，黨國還是不是容得下白玉堂。
那麼在此之前，他很願意成全這兩個年輕人彼此難得的真心。
太古碼頭是營口最大的英商碼頭，停泊的船隻均為英國輪船，佔據碼頭一方。
臨安號客輪泊在岸邊，在落日斜暉裡像一座華麗的孤島。各色涼帽長裙，夏服襯衫，皮箱手杖，浩浩蕩蕩擠過舷梯，流入各自的艙門。
能買得起臨安號船票的都不是平常人，白喜遵照白玉堂的指令，包了兩個一等艙。
白喜踏上舷梯，在人群裡給白玉堂開路，仍然難免被擠到。展昭努力控制著微跛的步伐，還是被旁邊使勁往前擠的人手裡拖著的皮箱颳了一下右邊小腿，眼角立刻疼得一抽。
白玉堂見他神色不對，連忙撐開臂彎擋著他。雖然人叢密集，他還是看出，剛剛撞那一下的同時，展昭手心被塞進了什麼。
白玉堂不動聲色地瞄著展昭的手，看不清展昭有沒有動作，或者確實沒什麼動作。
白喜走在旁邊，趙珏拖著皮箱跟在最後。好容易上了甲板，周圍才鬆快許多。
&ldo;這船上的一等艙都是雙人間。&rdo;白喜小心替白玉堂撣撣雪白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ldo;堂次郎少爺要住哪一間，我去把東西給您送上去。&rdo;
白玉堂笑容瀟灑，大方挽起展昭的手，手指在他掌心劃過，什麼也沒有。心卻不能放下：舷梯上那一撞時，就算是真有什麼，也早被展昭銷毀形跡‐‐但願是錯覺。
&ldo;我和他住一間。&rdo;白玉堂宣佈，&ldo;他照顧我方便些。&rdo;
展昭把手從白玉堂手裡抽出來，向白喜微微一笑：&ldo;就按少爺的意思辦吧。&rdo;
白喜領著趙珏安排好諸般事務，自下船去。汽笛一聲長鳴，船離碼頭。
展昭站在窗前向外望，夕陽照在臉上，給英俊眉目添上幾分柔和。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海面，幾線薄雲襯得天高水遠。薄雲下面是大半輪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