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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曄冷著俊臉,罵罵咧咧地把手機丟到了一旁。
半支菸後,他冷靜下來,頓時感覺自己被蒙了。
大週末的她看哪門子醫生?
……
臨近晌午,安桐走進街角的蒼蠅小館,坐在角落的單人桌點了份生煎包。
蒼蠅小館面積不大,勝在物美價廉,人氣很旺。
等餐期間,安桐拿著手機打算給容醫生髮一條微信。
訊息還沒編輯完,突然蹦進來的電話被她誤觸了接聽。
安桐一怔,聽筒裡已經傳來蘇季氣憤的聲音:“你在雜誌社有沒有和蘇茜說過什麼?”
“我最近沒去雜誌社。”安桐靠著牆,淡淡地問:“怎麼了?”
蘇季一陣深呼吸,語氣仍然沒有緩和,“那就是她善做主張到處打聽你家的事嘍,電話都打到我媽那兒了,真是沒臉沒皮。”
蘇季和蘇茜這對堂姐妹本就不合,兩家人幾乎沒有任何來往。
如今為了打探安桐的家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聞此,安桐蹙著眉,輕嘆道:“我前兩天在海邊遇見她了,當時還有別的同學……”
“我說什麼來著。”蘇季是個急性子,火氣一上來說話也沒了顧忌:“蘇茜跟她媽一樣,天生大嘴巴,屁大的事恨不得宣揚的人盡皆知。我他媽就想不明白,別人的家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安桐目光清寂地望著遠處低喃,“如果想說,我會自己開口……”
為什麼看客總是不明白,他們所八卦的真相是當事人這輩子也不想提及的悲愴。
“能說也不說,咱自己的私事,沒必要交代給他們。”蘇季緩了口氣,“放心,我媽已經替你擋回去了,她問不出什麼。我就是知會你一聲,以後跟她說話小心點,她太蠢,經常好心辦壞事。”
掛了電話,安桐看著服務員端來的生煎包已然沒了胃口,打包結了賬就離開了小館子。
傍晚,遠在湛州的容慎,收到了安桐的微信。
an:容醫生,我能明天去湛州嗎?
此時,窗外暮靄沉沉,湛州翰白酒店的私宴廳燈火輝煌。
室外星光廊附近,幾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正在閒聊。
蘇屹亭嘴角咬著牙籤,揚眉調侃道:“聞晚生日會就在你傢俱樂部舉辦,你這個主人不參加合適嗎?”
對面的兩個男人也同時看向了容慎。
男人今晚的裝扮很正式,剪裁得體的手工黑西裝,胸口彆著暗藍色的方巾,白襯衫領口開著兩顆釦子,筆挺又不失矜貴。
“沒什麼不合適,我忙。”容慎慢條斯理地點了點菸灰,口吻稱得上冷淡。
對面新晉鋼琴王子易柯,輕輕撫著手背,也跟著戲謔,“但凡事關聞晚或者其他愛慕你的女人,你向來能躲就躲,次次都說忙,這藉口還真好用。”
容慎不置可否,恰好褲袋裡的手機傳來動靜,男人拿出一看,掐了煙便原路折返,“我近期不回香江,有事電話說。”
蘇屹亭和易柯等人面面相覷,旋即無奈地失笑:“估計他們家老太太又要氣得跳腳了。”
……
安桐接到容慎的電話一點也意外。
她坐在安安的小狗窩旁,接聽時聲音淡的有些飄忽:“容醫生。”
男人蹙起濃眉,“感冒了?”
“沒有。”安桐清了清嗓子,“您……看到微信了?”
容慎沉沉地應聲,“嗓子不舒服去喝點水,明早七點程風會去接你。”
安桐瞬間就閉上了眼睛,莫名複雜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
他連原因都沒有問,就安排程風來接她。
恰如其分的關懷和包容,輕易就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