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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顯得無足輕重。
原本她的一生都是計劃好的...
她一出生,謝怡訓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跟她的母親說,“這個孩子,今後在內在外,都是恭誠伯爵府的世子。”
她那時已經有了長姐謝瑱。母親身體孱弱,再生第三胎已是不可能的事。但若恭誠伯爵府的後嗣都是女兒,按照當年情形以及趙怡晟對謝怡訓的提防忌憚,不但恭誠伯爵府苟存無望,就連這兩個女兒,無父兄仰仗,或外嫁或指婚,也絕無好的歸宿。
於是,從此,天下除了父親與母親,再無人知道,恭誠伯爵府的世子謝玿,其實是個女兒身。
而她那註定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親事,自然謝怡訓早就替她考慮好了。
左右她是“娶不了”好人家的姑娘的,可天下可憐的女子多的是...
涉江很好...她知道了她的孤苦心酸,願意與她入府為伴。她如長姐般待她,笑說,若能贖身出得風塵與卿日日賭書飲茶度日,那豈不是涉江求之不得的餘生?
當日,她以為此生已定,萬分感激之餘悲喜交加。
喜,自是喜多年謀劃達成,不用多說。等來日若涉江有了意中人,她也會放她離去,屆時只需編套髮妻病故之說便可應付。
而悲...原本不必悲,可怎奈...世間卻有個趙元衝呢...
謹慎冗長的年歲中,她不知何時,競對趙元衝動了情。
初初察覺此情,她也並不慌張,左右是註定無疾而終的空想,無非是多了些夜夜不能寐的痛苦哀傷罷了。
她原本是這樣的設想。現在是兄弟相親,自己裝傻充愣撒痴買乖騙得他一點關懷留作念想便好,今後...君臣也不錯,她習武修文,願意為他的天下千里單騎馬革裹屍。
然而,今夜這新月如眉、玉人如夢的意外...
若她真是個聰明人,今夜她本不該來的。何況這麼些年來,謝家上下,還是恨那個穩坐龍椅之人的,她可還沒忘記謝怡訓的警戒:趙氏子孫,豈可與之牽扯過多?
茫然的想了想,謝玿搖搖頭,她平生還從未覺得這樣糊塗過。
趙元衝見她神色,只以為是事發突然她糾結難決,又擔心不好向恭城伯交代。
他是一直步步為營勢在必得,但其實他也忐忑也不安,就算他逼得謝玿退無可退認了這份情,可若是謝玿不應他,他做再多也是無用。
於是他喚道,“謝...阿玿,我可不再是太子了,我與你一樣。”
他的意思,謝玿懂得。我與你一樣,都是再沒有桎梏的,至少此事...情之一事,大概能隨心所願的吧。
謝玿心絃被他五指劃過,錚錚清靈鳴響。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時喚她“阿玿”。
她與李婉韶小字同音,她那日聽得陳叔臨情意綿綿的柔聲喚李婉韶“阿韶”,便心中一蕩,也一苦,料想她此生是不會再聽到情郎如此喚自己了。於是她對李婉韶格外上心,彷彿將自己的不得其所都寄託在了李婉韶身上,發現陳叔臨另有新歡,她的憤怒一點都沒有摻假。
一聲“阿玿”讓謝玿滿含不落的眼淚又如珠滾落,猶豫與責任拉住了她想向前撲去的腳步。
她忽然落荒而逃。彷彿身後的趙元衝如惡鬼怪物,蠱惑著她要將她和整個恭誠伯爵府的親眷都要拉下深淵。
夜風如舊,仍習習吹拂。
趙元衝心中一空,看著已經無人影無蹤跡的遠處,輕聲嘆息,對聞聲而來的憐音道,“無妨,無妨,急不得,十九年的蒙塵,一夕之間哪能掃乾淨。”
憐音撿起被謝玿掉落在地的水藍色絲絹,遞給趙元衝,問道,“殿下...奴婢只怕,如此一來,她連我的面也不肯見了,她若日日躲著避著,偏偏折磨苦了自己,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