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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求生,最終,筋疲力竭,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他的目光一一從所有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鍾璧華的臉上,滿是溫柔和不捨,他溫柔地喚她:「璧華。」
鍾璧華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孟懷京和姜南音鬆開手,讓開了位置,她握住了他枯瘦冰涼的手,「宴清。」
兩人之間感情甚篤,夫妻多年,雙方早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如今另一個人要離開,對活著的人而言,無異於天塌地陷。
「我想和你們媽媽單獨待一會兒好嗎?」
眾人神色悲痛,但都很理解兩人要說些離別的話,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病房。
門重新關上,這一次,隔開了生與死。
孟舒婷哭得不能自已,被丈夫溫柔地抱在懷裡。姜南音眼淚不停地往下落,孟懷京攬著她的肩,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
過了一會兒,病房內傳來壓抑的哭聲,孟舒婷雙腿一軟,大哭起來:「爸!」
姜南音仰著滿是淚痕的臉,看向孟懷京。他下頜線緊繃,冷冽如刀,整個人壓抑得駭人。
她抱住他,輕輕蹭了蹭,只能無聲地安慰他。
孟懷京同樣抱緊了她。
老人的離世像是一層陰影籠罩在眾人頭頂,孟家這些天格外冷清,但好在孟家是大家族,很多事情都有章程,處理起來一點都不亂。
但姜南音卻是格外擔心孟懷京。
自從孟宴清去世後,他表現得很是正常,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喪事,因為孟家是頂級豪門,孟老先生去世的訊息一傳出來,很多人聞言都上門祭拜。
豪門大族的喪事流程很複雜,事情繁重,為此,孟懷京這幾天一直早出晚歸,每每都是她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才感覺到他回來,當她醒過來時,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
她有心想等他,可每次凌晨一兩點都不見他回來。
孟懷京這種狀態,讓兩人都三天沒見了,她根本不清楚他究竟什麼樣子了。
姜南音心中壓著一塊石頭般,喪禮當天,她終於按耐不住,白日裡特意喝了濃咖啡,強撐著精神等孟懷京。
昏昏欲睡的時候,她聽到了門鎖開啟的聲音,很細微。
姜南音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孟懷京站在門口,走廊上昏暗的夜燈將他的身形照得長身玉立,在臥室的地毯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
孟懷京似乎也沒料到這麼晚了姜南音還沒有睡。
他愣了一下,柔聲問道:「我吵醒你了嗎?」
姜南音搖了搖頭:「沒有,我特意等你。」
他背著光,姜南音看不清他的神色。
孟懷京帶著一絲歉意地說道:「抱歉,最近太忙了,都沒有時間陪你,等葬禮結束了,我一定好好陪你。」
他說完,關上房門,將燈光阻擋在門外,柔聲哄她:「你睡吧,最近你也辛苦了。」
姜南音見他一直離她很遠,她突然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奔向了他,乳燕般投入他的懷裡。
孟懷京卻是下意識推開她:「我還沒洗澡。」
「我不嫌棄你。」姜南音甕聲甕氣地說道,雙臂緊緊抱著他勁瘦的腰身。
孟懷京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了,只是輕輕握著她的腰,將她提高了一些,踩在他的鞋上:「地上涼,下次要穿鞋。」
姜南音悶聲道:「你就知道關心我,怎麼不關心一下自己?我也會心疼你啊……」
孟懷京輕輕笑了,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挺好的。」
姜南音鼓了下臉頰,跟只小狗似的不停地在他懷裡嗅來嗅去,「你挺好的那還抽菸?」
她不喜歡聞煙味,他早在不久前就把煙戒了,現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