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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正慢慢攀開那男人手,裡層衣間靠心臟處蓋了張紙,紙張整潔,字跡卻潦草辨認不清,唐零兒連忙湊近,卻只認識幾個字,史朝義親啟,「阿孃上面寫了什麼啊?」
緊繃的眼角蹙起層更深的皺紋,門口便刮來陣冷風,衝進雨裡前阮娘還不忘扭過頭安排:「等清帛醒了叫她陪,你別出現。」
晨起天陰暗暗,背後硬邦邦,唐零兒才想起自己昨晚被清帛推到這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來。拿手撐著推不開,窸窣有響動聲,連收緊呼吸,別陷了清帛。
阮娘每一個月都會給書緗閣女子一小團比幼兒手掌還小的藥劑,說是摻合了西域曼陀,少則神魂忘日,多則迷人心智,聞者忘魂,食者忘時。唐零兒知曉不能多吃,可每日還是將它滲些在茶水裡,那樣,夢靨裡她就不會無窮無盡掉落千人坑,不會感覺到有無數雙腐屍手將她拽下深淵。
談不上好與壞,只是於這書緗閣裡的人來講,都暫且只是矇蔽世間事的良藥吧。唯一的不好便是記性越來越不好,加快手指書寫的動作,唐零兒連連回顧昨夜所記的字。
響動聲加大,清帛吳儂軟語般膩的嗓子輕喚開:「相公可是睡醒了?」又聽那男人嘰歪唸了兩句,床被輕扣了三下,唐零兒才露出兩隻眼,慢吞吞鑽了出來。這西域藥還有個好處就是能讓男的清晨不舉,免得讓他對清帛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日上三竿,樓裡漸漸生了熱鬧,唐零兒彎了彎手腕,看著她寫了滿紙面的字,單手撫上竊竊私語道:「他,應該會識吧……」
「零兒。」門忽然被推開,青兒沖了進來,瞧她在桌上對著一張紙笑,語調輕快也高興起來,連忙走到她跟前抽出來看了兩眼:「這是不是柳公子給我的?」
「哪裡是,還給我,他們走了嗎?」
「看你急的,想也不會是柳公子給我的,他知道我不認識字。走了,那兩個胡人昨日也夠折騰的,翠兒和琴兒兩人還招架不來。」青兒坐下來手撐著臉給自己斟了杯水,手停在空中,後又放下來將那茶水從杯中傾瀉而出,水滑晶光潺潺成瀑布。
唐零兒收回紙條放在貼腰處,打趣她:「你去,她們就招架地來了。」
「我才不去,心成了柳公子的,身就是柳公子的。」青兒神色凜然,不含平時紅燭下所見媚笑,目光相接,唐零兒瞧見她眼底水彩流動,不覺有些羨慕。
「哎呀,我都要給你攪糊塗了,快快給我說說昨日的情景,你進了白居寺,找到柳公子了嗎?他怎麼樣,好不好?你把東西交給他,他,他說了什麼嗎?」青兒語無倫次唸叨一番,唐零兒聽了一想那人,便覺心池波盪,卻也臉不紅心不跳一一照她念想裡答了。
窗外小販高鳴,視窗小鳥慢嚀,書緗院的姐妹們齊開亮嗓奏樂,極目望去青山白雲櫻桃海,唐零兒仔細聽青兒描繪的和柳公子的一切,邊聽邊笑,又瞧了瞧自己腳底下穿著的鞋,慢晌晌忍不住問了句:「你可瞭解白居寺裡有個叫衾思的和尚嗎?」
唐零兒只聽她撲哧一笑,睫毛也跟著彎出幅度,猜她知道些,也任由她拿自己打趣,「阿孃每日說的你都記哪兒去了?進一次和尚廟就忘不了人家了,快說,怎麼回事?想跟人去唸經誦佛當尼姑去了?」
又纏了兩圈,唐零兒光笑不正面答允,眼前人只得作罷,開始正兒八經咳了咳嗓子,「這時候才注意人家,晚了!」
「怎麼晚了?」小腳瞬間往椅子裡收,唐零兒眉目間洩出些愁。
不常見她這般上心,青兒忽長了逗弄她的心思,清清淡淡說道:「有人傳他是官宦人家公子,因祖上積德襲了官位,可身體羸弱,不能生養,故將在這綠水青山地界調養身體,他那一頭長髮因為多病□□華也給剔去了。所以……你不能和人家結為一雙。」
青兒蹦著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