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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有素的駐兵一窩蜂衝進小院,頃刻間便將不大的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從什邡走進小院到被壓著按跪在譚武面前,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好像有人刻意擺了一套龍門陣,正等著她往裡轉。
在被押上馬車前,什邡特意看了一眼瓦舍巷口的方向,原本坐在巷口的貨郎已經不見蹤影。於是她開始覆盤整件事的經過,從在程府遇見沈鳳九,一直到決定來同福縣找孫仵作,這期間種種都是沈鳳九在一步步引導她往前走,而她竟然沒有絲毫懷疑。
懊惱後悔的同時,什邡發現馬車已經徹底駛離街區,蕭瑟的冷風裹夾著細碎的雪粒子從車窗的縫隙飄進來,仔細聽還能聽見冷風吹過林間發出的呼呼聲。她使勁挪了挪屁股蹭到窗邊,用胳膊上的夾板頂開車簾,果然,馬車已經出了內城。
車外有士兵看守,見她探頭出來,連忙豎起長槍指著她的眉心:“幹什麼?”
什邡蹙眉:“這不是去縣衙的路,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士兵沒說話,用長槍敲了敲車窗:“回去。”
什邡向後縮了下身子,撇眼朝前面看了一眼,見譚武就在前面不遠處,連忙問道:“那位那人是誰?發生命案不是應該由縣衙派人審理麼?駐軍也管這事?”
士兵顯然沒了耐煩,長槍敲在她的甲板上,怒斥:“少廢話,趕緊進去,再多說一句,老子戳破你的喉嚨。”
什邡施施然退回車廂,隔著車簾繼續問道:“那位是武騎衛大人吧!你們這樣越庖代俎不太符合律法。我要求去縣衙,而且仵作還沒有驗屍吧!你們填了屍格目麼?我就是去找孫瘸子,我沒殺人,我有權利請訟師,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見對方怎麼都不搭話,什邡心更往下沉了沉。
事情涉及到了武騎衛,可見當年的事牽連甚廣,怕是朝中也有大員牽扯其中,否則何以如此千方百計想要弄死自己?
越是往下想,越是無望,彷彿無論她怎麼走,前面都是死路一條。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來,虛掩的車簾被挑開,兩名士兵粗魯地將她拽出馬車。
眼前是一片空地,左右兩面是半山坡,放眼望去,眼前是連綿起伏的營帳,顯然是城北大營地。
進入冬季以來,岷江結冰進入封河期,原本構成天壑的兩塊土地實現接壤,這也使得岷江兩岸的軍事佈防更加的嚴密。沒有河水阻攔,等於長驅直入,當年太宗皇帝就是趁此機會連連拿下益州和涼州的。
進入大營後,什邡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營房裡。
一直到傍晚時分,營房的門從外面開啟,一名年紀不大計程車兵端著吃食進來。
“吃飯吧!”
士兵把飯放到什邡面前,什邡故意晃了晃肩頭的夾板說,“小哥,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吃?”
士兵年紀不大,被她叫得鬧了個紅臉,訕訕地說:“我把飯放在你夾板上。”
“不能幫我開啟門?”什邡蹙眉說。
士兵連忙搖頭說:“那可不行,百夫長交代了,你是殺人重犯,絕對不能把夾板開啟。”
什邡故意嘆了口氣,佯裝胸有成竹地試探他:“那你餵我?百夫長沒打算餓死我吧!”
果然,士兵一下子黑了臉,不甘不願地捧起飯碗,夾起一塊白菜送到什邡嘴邊。
什邡看著遞到嘴邊的白菜,突然紅了眼眶,眼淚順著眼眶滴在夾板上。
士兵一臉莫名,什邡趁機說道:“小哥年紀不大吧!我家中有個弟弟也是你這個年歲,早兩年去涼州當兵,如今已經兩年沒有音信,也不知是生是死。”
其實從太宗時起,地方要塞的駐軍都不錄用當地郡縣計程車兵,所有駐軍一律從它處調遣,這樣既能避免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