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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蹲下了身子，捂著肚子一副痛苦的模樣。
“哎呦，我肚子好疼。”沈嘉言邊說邊咬牙，像是在極力忍耐。
沈懿行只淡淡地掃了一眼，隨機得出結論：動作浮誇，表情生意，概括起來就是演技拙劣。
子卿不是沈懿行，她沒有一眼看穿沈嘉言的演技，還以為沈嘉言是真的不舒服，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嘉言，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子卿蹲下身去，手掌搭上了沈嘉言的後背，關切地問。
“我，我還好，應該是吃多了。”沈嘉言怕她真的把自己送進醫院，匆忙收斂，不再像剛才一樣疼得齜牙咧嘴了。
“真的嗎？”子卿不太相信，甚至懷疑沈嘉言是在逞強，為的就是讓自己安心。
“真的，真的！”如果不是怕穿幫，沈嘉言恨不得原地起來蹦跳兩下證明自己的無恙。
子卿看沈嘉言的臉色是真的好了很多，面部表情也柔和不少，懷疑褪去不少。
本想指責對方是因為貪吃才會鬧肚子，可話到嘴邊，子卿看了一眼桌子上空了一半的盤子，回憶起自己豐碩的戰果，只好把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換了幾句關心的話。
經此一番折騰，沈嘉言理所當然地以身體不適為緣由，忽悠沈懿行單獨送子卿到門口。
沈懿行雖然早就看破了沈嘉言的詭計，可他卻沒有當面拆穿，反而配合地當起了送客的主人。
從別墅到門口要穿過一個庭院，今夜月色正好，溫和的月光灑了一地，為庭院披上了一層清輝。
並肩行走的兩人踏著同一片月色，雖未言語，步調卻微妙地趨向了一致。
“子卿。”沈懿行忽然開口，聲音如同月色一樣輕微。
“恩？”子卿有一剎那的恍惚，甚至不確定沈懿行是不是在喊她。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沈懿行再度開口，乾淨而又清晰的嗓音徹底拂去了子卿的不確定。
子卿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沈懿行問的是她真正的生日，而不是作為顧子卿的。
“正月十五。”她回答。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我知道了。”沈懿行的聲音不輕不響，剛剛好被聽到。
雖然離真正的生日還很遙遠，雖然沒有明確的許諾，可這一聲“知道”卻足以在子卿心上留下分量。
之後，兩人沐浴著月光，安靜地走完了最後一段路。
沈懿行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子卿坐上了車，再看著車輛駛向遠方。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月色中，他依舊佇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良久之後，他緩緩抬起了頭，凝望著空中高懸的那一彎冰輪，心中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今晚月色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