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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萼襯輕紅。綴簇玲瓏。夭桃繁李一時同。獨向枝頭春意鬧,嬌倚東風。飛片入簾櫳。粉淡香濃。
白清病了,病得無緣無故,像眼疾好得無緣無故。
他更嗜睡了,能睡上好久好久。有時是一二月,有時是數十日,卻總是懨懨的,對什麼都了無興趣,反應更為遲鈍了。
“別睡了,”池玖憶為白清理好了含唇白絲,輕聲道,“你想看的梅花開了,醒來吧。”
玉人未應。翠衾重疊,料想春寒,怯寒未醒。
金屋紅爐屏四向。梅擁寒香,次第侵帷帳,彈指青梅堪摘。
小摘試嘗看,齒微酸、生香不斷。手拈青梅無處問。
春夜雨。小院深深門幾許。畫簾香一縷。獨立晚庭凝佇。細把花枝閒數,燕子不來天欲暮。說愁無處所。
池玖憶曾問過白清,為何庭中植海棠。
白清所答為無意。
這無意得無情著。
海棠,亦名斷腸,苦戀也。
聞說海棠開盡了。顰綠枝頭,落紅點裡,問有愁多少。
病起,春時著冬袍。
白清又消瘦了。
久病起來無力。懊惱篆煙鎖碧。
花半溼。一霎晚雲籠密,天氣未佳風又急。
“眼下春寒,”池玖憶輕抱住白清,道,“你醒得未至春暖燕來時,不是好季節。”
白清身一倒,倒在池玖憶懷中,雙目無神。
輕抬白清下頜,池玖憶喃喃自語:“你何時才病好啊。”
小院春深窗鎖綠,情多愁易攪。新綠軒窗清潤,一春長悶損。
蘭帷夜色高,繡被春寒擁。
池玖憶已是寸步不離白清了,尤其在梨床上,不抱著白清不心安。
有時以臂為枕,感受白清淺淺的呼吸。夜半一醒,池玖憶感受著白清的呼吸,一夜未睡。
有時要將白清抱於懷中,能感受到白清的心跳,池玖憶才肯睡去。
有時睡不著,池玖憶便注視著白清,一直注視,不敢動。
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遠山斜。玉人久病春睡重,莫驚他。
小窗蔭綠清無暑。篆香終日縈蘭炷。冰簟漲寒濤。清風一枕高。門掩庭花落。
白清終於又醒了,醒在池玖憶懷中。
“醒了?”
“嗯。”
池玖憶在白清耳旁輕語:“這一次能醒夠久。”
“不足半時辰。”
一聲輕嘆,池玖憶含上了白清的耳垂。
“你一睡至暑,令我苦相思。”
微蜷縮,白清應是不適。
白清不會臉紅,不會脈搏愈發快速,連耳尖一抹紅都從未有過。
饒是池玖憶挑弄許久,白清的耳垂也不過泛起極淡極淺的肉粉色,可以略過無視的程度。
微抿唇,眯眼輕哼一聲。
“你這又是什麼病。”
池玖憶的手捂在白清心口處,靜靜感受白清緩慢的心跳。
池玖憶的手不如白清的纖細白皙,並未有多寬厚,一層薄繭,甚是溫熱。
晚涼時節。翠梧風定蟬聲歇,可倚著闌干,笑揀青荷葉。
“不知道。”
如今往事愁難說。曲池依舊閒風月。
“這是什麼。”
池玖憶在白清耳尖吹氣:“平安符,保平安的。”
當初被白清趕著下山,池玖憶去為白清求了平安符,他想讓他的愛人平平安安。
“能保平安嗎。”
“或許能。”
池玖憶不信漫天神佛,但池玖憶願意為了他的白清去求一求那些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