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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那柄小劍便重新被收入袖中,紀妖師面色明暗不定,深深看著師映川,彷彿決斷不下,終究還是輕哼一聲,絕無一絲情感地漠然說道:“罷了,我若是當真殺了你,那他……”
紀妖師並沒有把話說完,在這一刻,他忽然給人以一種意興闌珊之感,右掌在蛇頭上一拍,頓時那巨蛇身體微轉,卻是向遠處去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師映川眼見一人一蛇離開,精神驟然一鬆,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內衣被冷汗浸得粘在背上,方才紀妖師散發出來的壓力對如今還年幼的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些,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師映川在大大鬆了一口氣之餘,卻並沒有覺得十分怨恨這個霸道的男子,就連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莫非是覺得他也蠻可憐的?好罷,我心胸寬廣,不跟失戀的人一般見識……”師映川嘟囔了一句,摸摸鼻子,這才仰頭朝著天空呼哨三聲,一直盤旋在他頭頂上空的白雕聽見招呼,便振翅飛了下來,師映川坐上雕背,輕輕一拍白雕的脖子,白雕雙翅一展,就載著他毫不費力地飛了起來,去大日宮覆命。
白雕速度極快,沒一陣就飛到了大光明峰,師映川眼尖,自半空中看到下方一處高崖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示意白雕降落,等到距離地面大約兩丈高時,師映川乾脆自雕背上凌空跳下,筆直地落在那人身後的地方。
“師尊,我已經把紀前輩送走了。”師映川笑眯眯地揹著手走過去,連江樓一動不動,身著一件紫袍,上面有日月山海,雲濤滾滾,聽見師映川說的話,便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自己這個徒弟的身上,男子的目光似乎平平無奇,但仔細看去,卻好似無邊無際的大海,一眼而望,很容易令普通人心神失守。
連江樓看了師映川一眼,似乎從他身上捕捉到了什麼細微的不同,眸子微微深邃起來,道:“……方才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師映川立刻叫起苦來,委屈無比:“師尊,那紀妖師方才要殺我哩,他說若是我死在他手上,那麼師尊你就跟他結下了大仇,還說什麼如果不能讓你心裡有他,那就寧可叫你恨極了他……”
連江樓聽了這些話,入鬢的劍眉微微一蹙,面色卻非常平靜,重新回過頭,看著遠處無盡穹空,師映川抱怨道:“看來我得快點長大,加倍努力練功,不然小命還真的夠玄的……等以後再遇見那人,至少也不用太怕他了。”
☆、二十七、遮風擋雨的人
師映川絮絮叨叨地訴著苦,連江樓卻好象沒聽見一樣,只自顧自地負手站著,臨高望空,一頭黑髮披垂在身後,與夜色彷彿融成一處,自始至終都再沒有隻言片語。
師映川嘮叨了一陣便停了下來,見師父沒什麼反應,也沒發話叫自己回去,因此只得無奈地聳了聳肩,在這裡靜靜等候,陪著自家師父,因為師映川知道,自己的這個師父是個性情有些古怪的人,誰也說不清楚他什麼時候就會做一些在別人眼裡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讓徒弟千里迢迢地去取一枝再普通不過的桃花。
這一等就是一夜,眼見著夜幕漸漸淡去,朝霞升起,初升的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而出,旭日東昇,師映川不禁哈欠連天,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不遠處連江樓卻依然一動不動,靜靜地看看朝陽,師映川忍不住搓了搓臉,道:“師尊,我餓了……”
連江樓回過頭,鬢邊些許烏黑的髮絲被清晨的微風吹得紛亂繚繞,眉宇間卻透出一股出脫於塵世之外的異樣平靜,他看著自己的徒弟,示意對方上前,道:“……你昨夜說過,紀妖師對你起了殺心。”
師映川點了點頭,用一種小孩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向大人告狀的可憐巴巴眼神看著連江樓,道:“他嚇唬我,不過後來倒是沒真的動手……”連江樓的雙眼仍然平靜,並不是那種毫無生命力或者無神的眼睛,然而卻分明讓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