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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在旁邊嘀咕:「小聲點,人哪有不上廁所的。之前請兩個來收銀,隊也排這麼長,現在一個人,可以了。」
老闆娘擰他一把,低叱:「你吼什麼,心疼了?小腰翹屁股的,又不是拍電影。就該催,不催就犯懶,想磨閒工就不要賺這個錢。」
老公吞口氣,歇菜不言語了。
女孩欠身,語氣不亢不卑地說:「抱歉,我衝過去一小會,這就來了。」
她聲音挺動聽,臉上表情淡而禮貌。
端起水杯抿口茶,得了水的滋潤,嘴唇和臉色一下子好起來許多。眼眸掀開,鮮澄明亮。
小董說道:「梁笙他妹來了申城,就一直在外面打零工,自己租著犄角旮旯亭子間,沒去找過她哥。梁笙忙著跟女明星狗腿尋歡,更沒顧得上這些。勛哥還是照之前安排的進行?」
姓梁的不配有這種妹妹。
被女孩碰過的悄然收斂平復,楚勛沉聲說:「那又如何?不讓梁笙嘗點滋味,他不明白,有些人的頭上不是能隨便動土!信在哪,拿來給我,這裡我留下,你去忙你該做的。」
申城誰人不知,楚二爺是楓幫老爺子最看重的晚一輩。平時沒聽見老爺子怎麼評說,可十里洋場,知道的人沒有不買楚二爺面子。女人們雖垂涎英俊貌相,可亦無人敢沾惹。
就那梁笙,仗著老爹之前伴的富婆第一桶金髮家,隨後又攀上守寡的洋太太,勾結了華督查署。生意上搞不過,就整天構陷楚二爺管事的幾個賭坊和酒店、夜/總會。
今天告個耍老千,明天無證伎/女,就這點雞毛屁大點事,哪家沒有?這次更誇張,直接扯上奸細了,這個時候的申城人人敏感,不怪勛哥狠心。
小董便拿出了信,說道:「信是叫郵電局的小廝撿出來,寄信的是她鄰居一個發小,在藍埔陸校,剛畢業。勛哥隨便扯個什麼藉口,糊弄下就可以。我就按你安排的佈置了。」
看了眼對面姑娘,眼底略略唏噓,攤上這麼個哥也無奈。但姑娘家出來做工,能堅持住吃苦的沒幾個,早晚也是踏上那一步,不要緊。
楚勛擒過發黃的牛皮紙信封,掃了一眼:「行了,你去吧。跟著我這麼久,這就心軟了?白吃幾年飯!」
小董被看穿,立刻恢復冷漠。是個一米七二左右結實的小夥子,隨後扣上鴨舌便帽,走下了樓梯。
半弧前臺裡,阮蓓端坐結算,面前是一個接一個遞來的板子。有灰木牌、深木牌和銅色牌,銅色牌是最貴的洗腳湯底。木牌上夾有不同顏色的紙條,薑黃色代表1元,紫紅色代表5角,綠色的2角。最近物價漲得飛快,把原本桃粉的1角去掉了。
她就根據牌板和顏色,快速地結帳。
今天週六,一般公司週六半天班就放假。很多人上完一星期班,下了班就過來放鬆。
這個洗腳房位置在詠樂門後面的轉街巷子,地處繁華又非主街,不算太高檔,但等閒做工的也捨不得開銷。真正有錢的都去前面的大飯店大酒店,這裡來的都是一些中小產,環境當然也就講究不到哪裡去。
她上早班,從九點到這裡,就基本沒停過。應聘時說招收銀員,但其實每天不忙的時候,還要幫忙打掃衛生、沏茶,有時還得給老闆娘跑腿,比如去附近的雲吞店買拌麵包子什麼的。
但這已經是阮蓓好容易才找到的臨工,不動手動腳,也沒烏七八糟。她今天尋思表現再好些,交班的時候和老闆娘預支一點工資,房租又拖了幾天沒交。
報名女校旁聽花去了她來申城帶的並不多的錢,眼下每個月收入緊巴巴八塊,交了房租4塊5角,學校的費用再1塊5,而這八塊還並不穩定,她連一顆青菜都捨不得多買。
對一名顧客說道:「這張條子是你自己撕掉的,不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