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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見皇上於床上坐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才見皇上掀被子起來,也不要人服侍,只隨便半踩著靴子,就來到內寢宮的矮桌旁——上頭放了好幾本皇上帶回來,午睡前看了一半的摺子。
皇上又這樣看了好大一會兒摺子,這才讓人進來伺候穿衣梳洗。
之後的六天,皇上就一直在『乾清門御門聽政』和『養心殿看摺子見大臣』這兩點一線上了,好似忘了這皇宮裡還有個後宮。
每日張玉柱帶著小太監捧著綠頭牌來候著,皇上都只是擺手不見。蘇培盛前日還鬥膽勸了一句,然後收穫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冰冷鋒利眼神,嚇得他當夜哪怕不值夜,也一宿沒睡著。
自此蘇培盛再不敢多一句嘴。
然而他不多嘴,卻有人想讓他張嘴說話,比如太后。
太后對皇上連著好幾日不進後宮,很是詫異。皇上雖勤政可真沒這麼久不翻牌子。
於是叫了蘇培盛來問,皇上這幾日聖躬如何?不肯進後宮,到底是身上不痛快還是心裡不痛快?
蘇培盛當真不知道!啞口無言後,就榮獲太后賜予的『小心伺候』警告。
他自動翻譯成:「小心你的腦袋。」於是這些日子蘇培盛也是食不下咽的。
張玉柱見蘇培盛一點兒笑模樣沒有,也不敢再說什麼俏皮話,只是垂手等在一旁,與蘇培盛一起等著換茶的時辰。
院中就有日晷,不過這養心殿中西洋鐘錶已然很是普及,而蘇培盛這種大總管更是隨身有懷表的,已然不用透過日晷與滴漏來判斷時辰了。
蘇培盛眼睛不錯地盯著懷表,看著一個時辰的限到了,連忙輕手輕腳進門。
雍正帝見他進來,就習慣性擱筆,開始活動手臂和筋骨,眼睛則向著牆上掛著的幾幅畫上隨意看去,舒緩下一直盯著摺子的酸意。
蘇培盛就趁這機會,小聲回稟道:「萬歲爺,張玉柱在門口候著。」
見皇上直接都沒理會沒回應,蘇培盛也不敢再問,更不敢露出在門外的愁眉苦臉——甭管私下裡怎麼愁,一張苦瓜臉萬不能端到主子前面。
在皇上跟前,他一直是眉目舒展乾淨利索的樣子。
於是他就帶著這張提著精神的臉,準備退出去。
退到門口,只聽皇上道:「讓張玉柱這十日都不必來了。」
蘇培盛的心靈立刻陷入了痛苦風暴,面上卻趕忙恭順應了,彎著腰無聲無息退了出去。
第5章 尋常母子
蘇培盛退出去後,雍正就依舊放空目光,散漫地四處看去,順便在心裡記下,哪一張掛畫不喜歡,到時候讓人來換了。
目光不經意落在玻璃屏風上。
大扇整面的玻璃屏風,被擦得明亮極了,一絲兒灰塵和水痕也沒有,清晰映出了他的側臉。
這是一張年輕的臉,沒有他後來幾年力不從心的疲倦,那時候他的臉色都是青灰的,是再好的珍品補藥也補不回來的歲月滄桑與疲倦勞累的痕跡。
雍正帝是深恨過自己時間不夠,尚有許多遺憾,許多事業沒有完成的。此時看著正當壯年,康健非常的自己,很是滿意。
目光從玻璃屏風上轉開,他不免想到方才的敬事房太監,想到後宮。
想到那些似曾相識的故人們,四爺心情有幾分複雜,現下一個也不想見。
那坐著皇后之位的烏拉那拉氏,他曾寵愛多年的年貴妃,他選中繼承大統的兒子的生母鈕祜祿氏,在這不同的大清,就是不同的臉孔,不同的性情。這讓他難得有幾分混沌之感,並不覺得失而復得,只覺得陌生。
要是別的皇帝,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概就想開發下新人寵妃。
然而對雍正帝來說:既然後宮暫時讓我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