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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買菸麼?”
“……哦。”
兩人走進隔壁的超市,收銀臺旁便是放煙的玻璃櫃臺,煙盒一隻挨著一隻,花花綠綠,琳琅滿目。
唐蘅低頭選煙,黃鶴樓,鑽石,白沙……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國產煙,在澳門時,教師公寓門口的便利店只賣洋菸,他從來是胡亂買,胡亂抽。
李月馳站在旁邊,不發一言。唐蘅的目光在黃果樹和紅塔山之間逡巡片刻,最後說:“老闆,拿一盒中華。”
“要得,六十五。”
他對煙沒有偏好,只是突然想起某一年的演出結束的夜晚,李月馳去買菸,他跟著,隨口說:“抽個貴的吧,學長,我請你——中華好不好抽?”李月馳扭頭衝他笑了笑,又帶一點不經意的生澀:“那個太貴了,還是紅塔山吧。”
唐蘅接過煙和找零,心裡盤算著如何開啟這個話頭——如果李月馳還抽菸的話,他希望他能抽一隻中華。
就像他欠李月馳一隻中華似的。
“你抽過這種麼?我還沒——”然而醞釀了好幾秒鐘的話被一陣嬌笑打斷,講當地方言的女聲從貨架後面傳來:“哎呀,老黃不是叫你去找小李嗎?”
“急什麼,他到了曉得給我打電話——要不然他敢進去?”
“哦喲,你也太小看別個高材生了!不是說,他和那個領導認識嗎?”
“這你也信?”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人家領導給他面子和他打個招呼,你以為這算什麼,一個學校裡多少人呢,不就是臉熟麼!”
唐蘅聽得愣怔,手腕一痛,才驚覺李月馳攥住了自己。快得來不及多想,他被李月馳拽出超市。
原來是兩個說話的女人走過來結賬了。隔著超市的塑膠門簾,唐蘅看見一雙黑色圓頭高跟鞋,他想起來,這是剛才被老黃差去找李月馳的女職員,似乎叫劉靜。不待唐蘅多想,李月馳拽著他大步向前,他只隱約聽見最後幾句:
“我看老黃真是歲數大了轉不過彎——再想和領導套近乎,也不能找個蹲過監獄的來吧!”
“你可別再說啦,省得給別人傳到他耳朵裡,也捅你兩刀……”
直到推開飯店的大門,李月馳才鬆開手。
他力氣極大,在唐蘅手腕上留下一圈紅通通的印子。唐蘅低頭盯著那片紅痕,目光發直——他以為李月馳出獄後回到家鄉,談了女朋友,承包了小店,安安穩穩過起日子來。昨晚失眠時他甚至想,這樣或許也不錯,至少在這個偏遠的小縣城裡,李月馳是為數不多的大學生。
“弄疼你了?”李月馳倒不像之前那麼冷淡了,他垂著眼,語氣添了幾分小心,“剛才再不走,就被她們看見了。”
“他們平時也這麼說你嗎?”唐蘅揚起臉問他。
李月馳無所謂地笑了一下:“總不會當著我的面說。”
唐蘅沉默幾秒,把那盒被他捏得變形的紅色中華遞給李月馳:“你想抽嗎?”
李月馳接過來,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上樓,進包間,唐蘅和孫繼豪坐上位,是正對屋門的位置,而李月馳來得晚,自然只能坐下位,緊鄰門口。桌上的選單已經換成帶標價的,孫繼豪雖然沒有拉下臉,但面色也不像之前那麼和善了,而老黃和其他幾個小領導,則滿臉緊張地賠著笑。
老黃殷切地招呼道:“小李來了啊,剛才叫劉靜下樓接你呢!”
李月馳點頭道:“麻煩您了。”
“是嗎,”圓桌另一端的唐蘅突然開口,他的音調比平時高了一度,聽著十分響亮,“我沒碰見那位——劉靜?——是我把學長帶上來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以老黃為首的幾個人睜圓眼睛望著他,連孫繼豪也扭過頭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