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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白醒來的時候,才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她從地上坐了起來,不明所以,直到緩了一會兒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趕緊摸了摸腹部,發現那種利刃入腹的痛感已經消失不見了。
按當年的說法,只要謝晏出現瀕死的情況,她便會感同身受,並且影響運勢。她還記得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那段時間真的是慘不忍睹。
宋詩白臉色不太好,這次去濟州該不會是有去無回吧?
不對,姜十三呢?她人呢?
空曠的夜裡唯有寂靜。
宋詩白環顧四周,略微鬱悶一下,還是繼續趕路。
濟州與南州不算遠,三日的馬程便可趕到,快些二日便可趕到。可就這三日的路,宋詩白硬生生走了五日,皆因下起了瓢潑大雨。馬蹄打滑,摔了好幾次,肋骨斷了一根。宋詩白不耐煩了,最後還是在驛站買了一輛馬車,這才到了地方。
濟州經商之人居多,因而也繁華,高樓節次鱗比,處處有便利的物什與富麗堂皇的稀罕物,天南地北怎樣的人都有。餘國最大的商會便在此處,宋家之前擁有管理碼頭的權利,還是商會的決定。當然,這是因為當時宋家與明家交好,明家出手幫了他們不少忙。
諷刺的是,當年她母親、宋家的接班人的死都沒有撼動明宋兩家的交情,這幾年卻因宋家對百曉堂有了勝券在握的希望才對明家露出醜惡的嘴臉。不然,就她這些年搞出的動靜,宋家沒有殺了她才是怪事。
宋詩白一入城,便被熱鬧的喧譁包圍了。她眉頭微皺,心中煩悶更甚,只想著找到大理寺少卿朱樊的住處。她記得當時唐清說的是松風樓,位於南街的最東頭。
南街啊,還是最東頭。那地方老窮了,一般的來這裡的人都不會去那邊。
“君聽月明人靜夜,肯饒天籟與松風。好清雅的名字,好破的地方。”宋詩白站在松風樓前,抬頭看著那木匾,默默吐槽後,將馬車栓在外面,無視店小二別樣的眼光,厚著臉皮走了進去。
嫌我們這窮,還來我們這,什麼人吶。
店小二收起鄙視的目光,堆砌笑臉,問:“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吃飯。順便找個人,西廂房繡字二號房。”宋詩白道。
“啊,那位顧客他人已經不在了,不過東西還在。”店小二回。他對那位顧客很熟悉,住在他們這半個多月了,每天都是簡單的一個饅頭一碟鹹菜一碗菜粥,連個包子都不捨得買。
宋詩白一愣,問:“不在?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吧。”店小二回道。
“哦,這樣啊。”宋詩白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然後讓店小二先上了點飯菜,她先掂著肚子,再想想辦法找到朱大人才行。
朱樊受公主閻大人之命來這裡辦案,調查曹大人之死是否與明家有關。她記得謝晏跟他說過,來這裡調查的絕對不止曹大人一人,皇室的人也出動了。按理說,如果一般的家族陷入官員的糾紛中,聖上不先把他們招進京中,關在詔獄裡挨個審犯就不錯了,哪裡有派人調查的道理。無非是明家家大業大,威脅到皇室了。不得不謹慎行事。自然,這謹慎中還有點別的意思。
宋詩白風捲殘雲一般將面前的食物全都掃到肚子裡,然後又跟著店小二去朱樊住過的房間裡看了一圈,發覺裡面的東西都保留完好。宋詩白看向店小二,問:“他的東西都沒有動?”
“實不相瞞,這位客官天天跟我們店長嘮嗑,嘮了大半個月了,感情都嘮出來了。這不,三天前那客官沒回來,店長也不讓收拾,說等著他,到時候把賬一起算清。”店小二道。
“原來如此,那給我安排一間挨著他的房間吧。”宋詩白沒有打算當著店小二的面亂翻別人的東西的習慣,只略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