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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好似波動了一下,又好似沒有,只是錯覺。
一息,又一語:
“若你想要,我可以送一個能保護你的人。”
蘇嬈沒有一瞬思忖,直接搖頭。
拒絕。
“我能保護自己,並不需要,不過還是多謝。”
寒漠塵走了。
“這場血腥會有人來清理乾淨,如果你想認識逍和遙,可以在這裡等,不想,那就離開。”
逍、遙乃寒漠塵手下兩大護法。
蘇嬈帶著依素也走了,她與寒漠塵只是合作,她並不想讓自己牽扯進寒漠塵的世界,如此血色之人,他的周遭必定是每日血雨腥風,這樣的嗜殺場面,她只這一條寶貴的命。
“小姐…”走離這個山頭,依素還心有餘悸,手心冷汗到了此刻還再冒出,“我們與這樣冷血嗜殺之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蘇嬈的聲音很平靜,可內心的衝擊不比依素少一星半點。
她從出生至今十五年,如此血腥的場面,她所見,只有那一年讓她忘不掉的血色殺戮。
今日這是第二次,那些屍首,殘肢斷臂,血染雪,雪白化作血紅,刺目的眼球同樣生疼生疼。
垂落的玉指藏在衣袖中,輕微的不停顫慄著。
回去別院,一盞熱茶壓驚,與依素再次一眼對視,沒有告知琴娘知曉,短短一個早間,就像寒漠塵所言,如果不是他,那麼此刻她們兩人說不定已經死了,就算不死也定然重傷。
這一夜,蘇嬈的腦海內那滾滾大火再次浮現,轟然燃起的東宮,母妃不捨的目光被一點點吞噬,父王慈愛的臉龐一點點被血色染紅,城牆上流下來的猩紅如同江河一般奔湧,染紅了那滿地的雪白,斷肢殘臂多的只能踩踏而過,滿身滿腳全都是洗不淨的刺紅。
她怎麼洗也洗不掉,好似是融進了她的面板裡面,一遍又一遍,擦紅了,擦破了,可就是洗不掉,因為那早已印刻在她的腦海裡,骨髓中,生根,發芽,如今早已長成一棵血色瀰漫的蒼天巨樹,根莖入地千里。
“母妃,父王,嬈嬈好怕,真的好怕好怕。”
眸子緊緊閉起著,眉間擰皺,額間滾滾汗珠落,眼角淚滴沒入鋪散枕間的三千青絲內,兩手死死的抓著被褥,攥的指尖粉白蒼色。
又是那個揮之不去的記憶夢魘。
嬈嬈,跑,跑,有多遠跑多遠,活下去,答應父王母妃,一定要活下去,忘記自己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報仇,不要活在仇恨中,父王母妃只要你活著,平安的好好活著。
“父王,母妃…”
眼角淚滴再次滴落,黑暗中一隻手伸來,停在了她的眼角處,為她撫掉這一滴瀅珠。
蘇嬈被驚,倏然睜眼。
一抹深邃幽然,殺意浮現。
“是我。”
一語寒色。
蘇嬈剛出手,又快速收回來。
今夜月色很亮,銀月皓色,蘇嬈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張銀黑麵具上,一息,眉梢輕淺隴起來。
心中顫動。
如此夜間有人靠近她,她居然沒一點察覺。
若這人對她有殺心,那此刻她是不是已經…
沒有點燈,寒漠塵直接坐到榻邊,就這麼看著蘇嬈。
“我以為你沒有怕,看來還是被嚇到了。”
蘇嬈後靠,抬手擦了把額間汗,一語輕笑:“那看來很快我就不是你寒漠塵的破例了,我現在才發現,與你合作或許是我這生做過最大的一個錯誤決定,卻已是沒有退路可言。”
如此直白的告知。
寒漠塵的嘴角又彎起了一個很淺淡的弧度,只是夜色下並未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