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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著精緻美甲的雙手死死摳在地面上,左邊三根指頭的美甲斷裂,右邊兩根指頭的指甲劈開。所有手指緊緊插在柏油石子中,血肉模糊,恨不能將森森白骨嵌入柏油。
她雙眼驚恐地瞪著前方,瞪著堯七七和蘇甜,鮮紅的嘴大張著,分不清是口紅還是血液。
嘔——
蘇甜吐了。
女人只有上半身。
她的上半身竭力爬著,向堯七七和蘇甜的方向,高呼著救命,直到力竭。
下半身不知所蹤,腰間空蕩蕩的,五臟六腑流出來,勾勒出她爬行的痕跡。
堯七七有些暈眩。即便在前兩個考場中見到過更噁心的怪物,卻也不如一個真正的人的死狀叫她感到恐懼。
可一具死屍,哪怕是一具幾秒前還在向她們求救的死屍,也不能讓她從心底生出寒意。
她吞下哽在喉頭的酸澀,死死攥著蘇甜的手,聲音啞得如同生吞了炭火:
「蘇甜……」
她聲音很小,小到她自己都有些聽不真切。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頭皮一麻,眼睛順著迷霧中搖晃著的樹枝瞟去。
「蘇甜。」
她餘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殘缺的下身還有東西在湧動,那是噴湧而出的血液,和無處安放的內臟。
她的心跳聲已經壓過了一切聲響,只能開合著嘴唇,用本能道:
「她是剛剛才死的。在我們過來的時候,剛剛才死的。」
最重要的是……
「她身後的痕跡,不是爬行的痕跡。」
「是拖拽的痕跡!」
那不是女人掙扎著向前爬行的痕跡,而是什麼東西生生撕下了她的下半身,將獵物拖走留下的痕跡!
蘇甜的瞳孔忽大忽小閃爍,忘了呼吸。
如果那個女人在她們過來的時候,才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撕成兩半。
那麼……
那個東西……
走了嗎?
吧嗒。
一滴水從天上落下,正正砸在了蘇甜的頭頂。
她一個激靈,抬頭看去。
下雨了?
吧嗒。
又是一滴水,落在了她的眉心。
她鬆開堯七七的手,去摸額頭上的水漬。
黏膩,滑溜,濃稠。
不是水。
她呼吸急促起來,下意識看向堯七七,將指尖送過去給她看。
那是血!
還熱著的,人的血!
堯七七和蘇甜同時抬頭,濃霧後面的樹枝簌簌搖晃著,血液從樹枝上一滴滴落下。
不對。
兩人後脊樑猛地一抽,胃部翻湧著酸水,直往喉嚨處湧來。
不對。
她們一直以為影影綽綽的是樹枝。
可是這裡根本沒有風!
沒有風,樹枝是怎麼搖晃的?!
頭頂傳來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又有液體掉落下來。
這次不是一滴兩滴血液,而是粘稠腥臭的涎水,混著血液,混著膽汁,混著它咀嚼著的下肢碎渣,從嘴角溢位的骨髓和液體,往下掉落。
濃霧被攪動,剛才還遙不可及的樹影逐漸清晰起來。
不止樹影。
堯七七脖子發出咔咔的僵硬聲響,看向身後來時的路。
不止樹影。
還有那根電線桿。
那只是一根電線桿,一根普通的,連線著電線的,電線桿。
它不是馬路上的監控探頭。
她的視線緩緩上移,透過濃霧看到那點點猩紅。
那不是監控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