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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瑤與葉雲哲是見過他的,只知道他是某位皇子,具體身份卻是不清楚的,只是在相府住得久了,少不得聽到一些流言,例如小公子院子裡養的那隻小白虎,據說宮裡的太子也養了一隻,這等稀罕物, 總不會家家都有,難保不是同一隻。
雖然福寧院的人嘴巴緊, 訊息傳不出去,但外面的人又不瞎不聾,便是不知內情, 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眼前這位,無疑是聖上的四皇子,大邱的太子殿下。
這姐弟兩忙朝自己的母親使眼色,葉夫人很是機警,見狀便道:&ldo;弟妹,我先帶瑤兒和雲哲進去求籤,重錦侄兒往日養在後院,不曾見過這許多人,許是嚇著了,你好生安慰安慰他。&rdo;
安氏連忙道:&ldo;好,嫂子且先去罷。&rdo;
等他們離去,安氏躊躇著不敢上前,她雖然想要回兒子,卻懾於顧琛的威勢不敢開口。
葉重暉卻是寒聲道:&ldo;怎麼回回出府都能碰著貴人,有人往我相府安插了探子不成。&rdo;
安氏一驚,忙呵斥:&ldo;暉兒,不得無禮。&rdo;
顧琛早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只勾唇一笑,意味深長道:&ldo;是命定的緣分,也未可知。&rdo;
葉重暉臉上的寒霜又加了一層。
被他攬在懷裡的小孩卻是微微一怔,命定……麼?
那雙濕潤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茫然之色,顧琛正好瞥見,心裡又是一痛,他手臂微微用力,用全然保護的姿態將小孩護在懷中,道:&ldo;此處人來人往的,阿錦看了害怕,不如去後院禪房歇息,我與這寺廟的住持空塵大師有些交情,討要兩杯茶水應該不難。&rdo;
安氏原本對他的身份有所忌憚,見他考慮如此周全,忙真心誠意道:&ldo;如此,就有勞閣下了。&rdo;
葉重錦卻猛地揪緊他的衣袖,臉色發白,他不想跨入這間寺廟,哪怕一步。
顧琛捏了捏他軟綿的小手,湊到他耳邊,嗓音低沉,帶著安撫的意味:&ldo;有孤在,阿錦怕什麼?&rdo;
葉重錦低垂眉眼,望著自己的手,躺在顧琛寬大的手掌中,被他珍而重之地握緊,這畫面,讓他心神一鬆。
顧琛輕輕一笑,抬眸看了眼大殿內的佛像,剎那間,黑眸中閃過極深重的戾氣。低喃道:&ldo;不過是一隻泥塑的金身菩薩,也敢猖狂,惹惱了孤,也不過是毀寺殺僧的下場。&rdo;
神沒了信仰的子民,便不再是神,佛沒了供奉的香火,自然也只是個泥塑的人偶。膽敢驅趕他的阿錦,他便將這漫天神佛,盡皆逐出中原九州,大邱王朝的國土之上,再無佛寺,再無僧人。
&ldo;你……&rdo;
顧琛朝他展顏一笑,又恢復了無害的模樣,牽著小孩的手,一步一步踏入大殿。
原先所有的心慌,好似在一剎那消弭殆盡,葉重錦抬起頭,再看那尊金身佛像,也不似先前那般可怖,正如顧琛所言,不過是一尊泥塑的金身菩薩,臉上始終帶著悲憫慈悲的笑容,根本不會改變。
是他瞧錯了。因為心虛,所以害怕。
安氏見兒子並無大礙,雙手合十跪在蒲團上,朝佛祖謝恩:&ldo;謝佛祖庇佑我兒,信女感懷在心。&rdo;
葉重暉在立在原地,打量了一眼大殿內的佛像,眼裡劃過困惑。這金光寺到底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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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後的偏門是通往後院的,幾名小僧人見著顧琛,好似早已熟識,唸了聲阿彌陀佛,便領著他們往禪房去。
金光寺香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