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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閉的橡木門總算開啟,查爾斯趕緊從條凳上起身立正。
出來的只是艦務官。他夾著一疊厚厚的卷宗,在擦身而過時衝查爾斯點頭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查爾斯向艦長室內探望,下一刻大門又再度緊閉。他回到條凳上重新坐下,低頭看著手裡的兩封陳述信。
前一封是應艦長要求寫的經歷詳述——關於東方鄭氏家族和馬達加斯加海盜國的一手資料在海軍部受到異常重視,查爾斯的被俘經歷無疑能提供許多可供挖掘的新線索;想來大人物們也樂於見到一封離奇曲折的冒險報告。
後一封則是他自作主張的請願書。這封請願書的篇幅甚至超過了前一份見聞報告,核心訴求卻很簡單——查爾斯建議釋放銀星號上羈押的四十七名土著,並以此作為友好態度的宣示,與他們的部落首領進行和平談判。
甲板上傳來船鐘的鳴響,不知不覺又到了水手們換崗的時候。大部分駐艦士兵已被派遣上島,船上僅保留了足夠維持艦艇系統基本運轉的人手,所有人的工作負荷成倍增加,水手們的脾氣都變得很暴躁。
他們固然不敢對貴族軍官出身的查爾斯如何,可是被拘禁在底艙的土著們日子就難過了。
查爾斯悄悄去探望過蒲達幾次。他捱過來了,但恢復的速度很慢——缺水少食,還要面對巡視看守沒來由的鞭撻,若非查爾斯暗中接濟,恐怕情況還要更糟。
查爾斯兩天前就寫好了這兩封信,艦長召見的訊息卻一直不來。東印度公司的特派職員們倒是經常出入艦長室,這讓他隱隱地不安。
他決定等到下一次打鐘。要是艦長還不發話,他就直接闖進去。
正在少年做著心理鬥爭的當口,門又開了,艦長親自將兩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送出來。
查爾斯從沒見過這兩人,料想應該是從東印度公司船上來的;可從穿著打扮看來,他們又不像普通的公司職員。
“查爾斯·諾曼?”
艦長注意到坐在條凳上的少年。
這話也讓兩個黑袍男子注意到查爾斯打量的目光,他們不再多作停留,草草向艦長作別便即刻離開。
查爾斯站起來,行過軍禮後將手裡的信遞出去:“您要的報告。”
艦長接過文稿隨便翻了翻,抬目掃了一眼查爾斯,“進來吧。你要說的,似乎比我想知道的要多。”
“是!”查爾斯再行軍禮。
艦長室隔音良好,掩上木門之後甲板上的嘈雜喧鬧便都被阻斷在外。
查爾斯繃直身體端坐在羊皮靠椅上,正對辦公桌對面的艦長。他安靜地等著艦長把兩封陳述信看完,盡力壓制內心緊張感的同時,又有一些渺茫的期待。
“我跟你父親是舊識。念伊頓公學那會兒,我倆合起夥兒來揍別人是經常的事。”艦長把兩份陳述信隨手放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他轉頭看向查爾斯,“來一點兒?”
查爾斯連連擺手,依舊規矩地坐著。
艦長不再管他,眯起眼睛慢悠悠品咂杯中盪漾的美酒。喝完一杯,他把酒杯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舒服地靠向椅背,考量似的盯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少年:“你不像埃蒙德,完全不像。”
查爾斯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沉默以對。他知道自己臉上的神情肯定在某一瞬間出賣了內心的侷促不安。
“你哥哥才是真正的小埃蒙德。”艦長哼出一股酒氣,“我見過他一次。他叫——叫……”
“理查。”
“啊,對。理查。”艦長點頭,“高個子,大塊頭,是當兵的好料。”
查爾斯不說話,捏緊拳頭坐得更直了。
艦長揮手笑道,“行啦。再怎麼的也就是個瘦麻桿兒身材,跟自己較什麼勁。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