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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就毫無保留的傾斜過去。
不僅僅是慘敗,那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而且比普通屠殺更加殘忍。
經過匈奴叛徒及俘虜的漢民奴隸指認,鮮卑人把所有部族裡的“真匈奴”與號稱“匈奴”的部眾區分對待,真匈奴的定義是冒頓單于起家所率領的部族,以及被冒頓單于、老上單于、軍臣單于以匈奴同族待遇給與利於的部眾。
篩選出的“真匈奴”個個是部族裡的上層階級,即便不是貴族也比普通蠻部牧民強出一截,被篩選出來的匈奴人顯然被區別對待,一直作為鮮卑王身邊漢軍指揮官的召孟告訴匈奴俘虜二選一做出抉擇,要麼讓“真匈奴”去死,要麼讓普通“匈奴”部眾去死。
很粗陋的離間計卻很有效。匈奴並非親密無間死板一塊,真正的匈奴人不過五十萬。而整個草原上卻有四百萬戎狄之裔,他們服從草原霸主匈奴人的號令也自稱匈奴。但是有文明的地方就會有貴族與平民,就會有富裕與貧窮。
真正的匈奴人到並不是天然貴族,多數也是普通牧民階層,但是他們卻享受匈奴單于的特別優待,天然比普通匈奴牧民擁有更多的牛羊,可以放牧時節最好的草場,可以搶到最漂亮的女人,只有其他非匈奴出身貴族比他們地位更高,而在同等地位下真正的匈奴人是有特權的。
召孟的離間計很簡單。“真匈奴”和普通匈奴兩者之間必須死一個,在屠刀的逼迫下普通匈奴部眾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昔日羨慕嫉妒的“真匈奴”人,鮮卑人從頭到尾沒有出手,他們只是鬆開那些多數派的普通部眾,讓他們用自己的雙手殺死曾經的同袍兄弟,而且必須割下他們的頭顱掛在自己戰馬的脖頸上,用這種行動來表示從此與“匈奴”二字徹底決裂。
鮮卑人成功了,他們也害怕了,這群野蠻而憨厚的草原人第一次發現人心的恐怖。在生存的壓力下背叛同袍只需要一瞬間,那些被殺的匈奴人臨死前流露出的憤怒、驚駭與不解依然歷歷在目,他們沒有死在鮮卑人的屠刀下,卻死在親朋好友的背後捅刀裡。
親手殺死自己的同袍舊友。還有他們的妻子兒女,並且割下他們的首級掛在自己戰馬的脖頸上,就像他們曾經割下漢人首級那樣炫耀自己的戰功。巨大的心理負擔和愧疚感讓許多匈奴人徹底瘋掉,更多的人默默的擦去臉上的血漬。雙眼中流露出決絕。
徹犖歸命令鮮卑人把瘋掉的匈奴人殺死,活下來的每個人打散重編入鮮卑各部。改名換姓剃髮易服改稱鮮卑,從此以後他們只是鮮卑不是匈奴。
這場戰爭規模不大,烈度也遠遜於各條戰線上的漢軍取得的勝利,但是對匈奴人的打擊卻是非常恐怖的。
其後三個月,鮮卑人依託弓盧水兩岸來回橫渡反覆設伏,屢次擊敗來犯的匈奴援軍,猶如一個雪球般越滾越大,直到左谷蠡王伊稚斜出動本部王帳騎兵也奈何不了他們,匈奴人才意識到自己的麻煩大了。
而漠南草原的情況同樣很糟糕,自去歲與大漠上以八千人突襲匈奴二十大軍嚇跑匈奴人得勝而歸,衛青一直蟄伏在邊郡等待時機,二月底得知鮮卑人與漠北匈奴左地腹地大獲全勝,當機立斷決定向北奔襲左賢王的漠南王庭。
而左賢王本人帶著本部八萬兵馬駐紮在單于庭,一方面要協助左右谷蠡王防備王庭附近的軍事威脅,一方面還要當心右賢王庭方向新遷入的呼揭人,留在漠南王庭的左賢王部只有三萬控弦,而且是些老弱病殘為主,只有少量王帳騎兵負責指揮。
要放在前幾個月,即便明知左賢王庭空虛也不敢奔襲數千裡輕易涉險,而今匈奴人大勢已去即便一向沉穩的薛澤,資歷淺薄謹小慎微的李息也敢於鼓譟出戰,脾氣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