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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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這一切,豈不也承認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卻昏昧得可笑?
和齡一字一句又將前面所講的話原封不動重複了一遭兒,這些話她在心裡打過無數遍腹稿,最終化為純乾帝耳中聽到的。字字珠璣,言之鑿鑿。
不過這回她在末尾加上了一句,“父皇如若實在心存疑慮,大可將萬公公宣來對質。”
萬鶴樓同樊貴妃的關係不一般,他幾乎是皇帝默許的樊氏的半個親信,他素日待她,實在是很好很好的。
和齡不確定父皇有沒有相信自己,卻哪知皇帝在認定她恢復記憶後對她的話早已經信了泰半。
無風不起浪,皇后曾信誓旦旦來鬧過,那時候他只道是皇后心窄,後來也尋思過,只是覺得未免滑稽,便漸漸淡忘了。今日再由女兒口中聽到同樣的言語不免心驚。女兒眼睛裡水汪汪的,似裹著淚,然細瞧之下卻沒有,無端端的…怎會汙衊起自己的親姨媽呢。
到現在,皇帝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他放下揪著的和齡的衣領,她向下跌了跌,膝蓋骨撞在堅冷的地磚上。
頭頂上驀地傳來低沉的男音,“阿淳幾句話,頃刻間將朕的十數年變作一個笑話。你說,可笑不可笑?”
“父皇… ;…”和齡看著他收緊的下頷,心裡抽了抽,不安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不是您的錯,是,是她太壞… ;…!”
“在安慰朕麼?”
皇帝傾□撈起了女兒,她站直了,頭也才齊到自己下巴。
不管多少年過去,他的阿淳依然是那個長不大的小不點兒,他心潮起伏,將她單薄的身軀攬進胸膛,嘆一聲,道:“這些年,朕對不住良妃,對不住你,更對不住朝兒。仔細回想起來,朕竟一無是處,朕,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阻隔在父女間歲月的隔閡彷彿都消弭無蹤,和齡吸了吸鼻子,萬分慶幸自己把一切記了起來,自此該都無憂了吧,等樊貴妃的事告一段落,便可告訴父皇自己心儀泊熹了,上蒼終究待她不薄,苦難終於可以結束了。
萬鶴樓趕到之時是做好了準備的,他一瞧裡頭情形便知樊氏是真的大勢已去。最後的那一星猶疑也無影無蹤。
按照和齡所說,他是在勸阻樊貴妃無效下,眼睜睜看著良妃被樊貴妃灌下湯藥。這裡,他留了個心眼,並未將香囊之事供出。既然淳則帝姬並不曉得那香囊搭配湯藥的“妙用”,他也樂得少費口舌。
至此,樊貴妃謀害親妹良妃一事便在萬鶴樓的證詞下塵埃落定。
萬鶴樓知情不報,本該立即處死,純乾帝心知他會出頭為淳則必然是她允諾了什麼,便低頭看向從方才起便一直膩著自己的“樹袋熊”,好脾氣地問詢道:“阿淳以為,該如何處置他為好?”
和齡坐直身子,手指還放在明黃的龍袍上,指腹緩緩在龍紋上摩挲著,回想著那一日萬鶴樓擒住母妃的情景。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誰也逃不掉。
“父皇,”她拽了拽皇帝的龍袍一角,仰著明若秋水的眸子看住他,“您給東廠的權利…嗯,或許太大了。女兒在民間的時候可算見足了他們的威風,這萬鶴樓,他知情不報是其一,其二,多年來他仗勢做盡無數壞事,如此泯滅良性大奸大惡之徒,怎麼好受之以權柄呢… ;…”
受之以權柄的是當今皇帝,和齡話尾意思就表達得比較委婉,明說皇帝做錯了是大不敬。
她本想推薦泊熹來接手東廠的,想了想作罷了,泊熹又不能是太監。
訥了訥,繼續道:“將他打入詔獄吧,查一查,看看身上多少人命官司。父皇看,這般施排成麼?”
她揚唇笑了笑,明眸善睞,容光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