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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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齡指尖益發顯得蒼白,泊熹很少像這樣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更可怕的是他說的都是對的,她毫無招架之力。
屋子裡的光線暗了些,和齡坐如針氈,她像被父母教訓的孩子,鵪鶉一般埋著頭,叫人瞧不見她此刻神色。
和齡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騙你,如果我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我必定不會告訴哥哥。”她的脖頸有美好的弧度,幾撮碎髮懨懨地垂在脖子上,伴著燈影顯得凌亂而落寞。
“哥哥是頂天立地的人物,他答應過我不說出去———”
“是我太天真了,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
“那時候告訴哥哥是因為恐懼,我…你在竹林發現了我卻不露面兒,我親眼看見你殺了密果兒,我以為你接近我不過是別有用心… ;…我很害怕,正巧那天哥哥回來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我只是怕你會…我應該考慮到的,如果連我都會疑心你,視你為大患,何況是哥哥,他必然不會放任你這樣的威脅存在。”
她不停地解釋,又彷彿只是喃喃自語著說給自己聽,給自己一個理由,越說頭越埋得深,都快鑽進脖領子裡去了。
泊熹身體向後仰了仰,沉默地注視著和齡———他在詔獄牢房裡有一瞬間是真的起了殺意,他恨死她,恨她的隱瞞欺騙,更恨自己會喜歡上姬家的人。
如果殺了她,興許就不會再有痛苦和抉擇,也不用為了遷就她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其實從沒有真正怨懟過她,他怨的只會是自己的大意和輕信,以及在這之後依然割捨不下的所謂愛情。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無形無像,卻時時刻刻蠶繭一般攏住他的心,叫他見不到她時恨意凜然,她在他身邊時卻溫暖如春。
一陣氣血上湧,泊熹抬袖輕咳,和齡立馬從自責糾結的心態裡撤出來,她放下小盒子抓住他肩膀,“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咳嗽呢?是不是在牢裡寒氣入體?”
她霍的站起身來,原地繞著圈子踱了踱,右手握拳在左手手心一敲,道:“我出去問老鄉家借用一下灶間,受了寒就該喝薑湯,熱熱的一大碗灌進去,保不齊第二日就好了啦!”
他叫住她,“老鄉都睡了,這會兒出去不合適。”
和齡“哦”了聲,騰挪著步子又重新在他身邊坐下來,兩手絞著衣角,溫溫吞吞地開了口,“就讓我照顧你吧,好不好?我會做飯、洗衣服、略通醫理。”
她歪頭掘地三尺地想自己的好處,掰著手指頭道:“我還會打絡子,這個過去不會,是入了宮後安儂教我的,我覺得我心靈手巧什麼都一學就上手,我現在還會寫很多字兒,和我在一處,你又不虧的咯… ;…”
聽泊熹沒聲響,和齡暗道他是在聽自己說話,便鼓足了勇氣,把話說到了點子上,“我在宮裡也沒閒著,我明裡暗裡偷摸著掃聽過了———當年你爺爺是皇帝,你是皇太孫,我還不曾出生,唔,這不重要…我的意思是那會兒你也不過是個小豆丁,我不知道你所瞭解的真相是什麼,和我的有沒有出入。”
泊熹面色微動,黑魆魆的眸光裡閃過什麼,快得叫人難以捕捉。
和齡咬了咬唇,說道:“當年造反的事,不全是我們姬氏的錯,頂多,頂多就是個推波助瀾。我知道這裡頭還有個王氏一族,不過王氏前幾年犯了罪滿門都被抄家問斬了,你也不能尋到他們報仇。”
她說到這裡小心地覷了他一眼,見他面不改色便繼續道:“當年我爺爺被推到了明面兒上,暗裡其實是王氏和別個黨羽在操作,最後我爺爺自然不幹了,就坐收漁利取而代之。認真論起來,‘聞人氏一個不留’的命令是打那時還大權在握的王氏口中出來的…我知道,我不該為爺爺辯白,他那時候必然也有反心,其中做了什麼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