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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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都是巴不得繞道兒走的,也有見過和齡的,心裡都想著她這算是玩兒完了,甭管安倩的死與她有沒有干係,反正至今白來年了,就從沒人能打東廠那群人手裡頭活著出來。
和齡心下是真的著慌了,她左右轉著腦袋觀察這是走到了哪裡,等出了東側宮門,到了東六宮的範圍,她這才大概發現萬鶴樓是要帶她往景仁宮去。
可是自己又不曾殺人,難道還有強逼人認賬的麼?!即使是權力滔天的樊貴妃也不能誣陷好人吧?
和齡並沒有放棄希望,她咬了咬牙,橫豎到時候死不承認加見機行事,能稱著就撐著。她估摸著安儂這會子也是在景仁宮,突然隱約擔憂起來,不曉得這皇宮裡是不是真有江湖上傳言中的酷刑之類的,就像夾手指啊打板子這種… ;…
正胡想連篇,把自己唬得臉上不是個顏色,隊伍陡然停了下來,和齡一個不注意差點兒撞在前頭太監的後背上。
她揉了揉鼻子,雨水順著臉頰滑落至下巴尖尖兒上,墜在胸前襟,她迷了眼睛,視線裡迷瞪瞪的,天上驟然“哭嚓”一聲,劈下一條電閃,照得滿世界瞬時光明一片。
在和齡模模糊糊的視野裡,泊熹就那麼恍若神祇一般出現了。
似乎是必然,又或許是偶然。
*
錦衣衛因個個穿著華服,故名錦衣衛。
泊熹從甬道邊上一側宮門裡截道兒似的漫步出來,身後是訓練有素腰間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千戶百戶們,大雨滂沱,人人神情肅穆如雕塑,卻只有泊熹一個人執著傘,配上他慣常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淡神情。
所謂冤家路窄,萬鶴樓不大高興,可明面兒上的禮節還是少不了的,他拱了拱手,笑道:“這般巧。原是權大人,這會兒卻往哪裡公幹?”
泊熹鼻子裡似乎哼了一聲,那聲音沒來得及傳進萬鶴樓的耳朵便淹沒在疾走的雨水裡。
他沒有答萬鶴樓的話,視線卻筆直望向了萬鶴樓身後不遠處把頭埋得低低的和齡———
她身上溼透了,原本紅潤潤的臉頰此際白得發青,那弧度可人的唇瓣兒也透著紫。
泊熹調開視線,重新看向了眼前的閹人,他表情不變,抬起眼瞼對這陰沉沉的蒼穹眺望了一會兒,就在萬鶴樓面上快掛不住時才幽幽啟了唇,“今兒這天氣委實不好,鬧得人心情也好不起來… ;…”
餘光裡不停注意著和齡,他簡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衝過去為她遮風擋雨的念頭,心念方起,腳下便不自覺向前跨了一步,濺得小水塘裡水花兒四散,鞋幫子上漉漉溼了一大片。
到底是剋制住了。
泊熹唇角浮起一絲笑意,似笑非笑,一線陰影從他黑魆魆的眸子裡掠過去。
不過淋一會子雨罷了,想來不會出事。她也不過是他前進道路上一顆略微重要的棋子罷了,再重要,也不值當為了她這時候就同樊貴妃撕破臉皮。
邊兒上為泊熹執傘的篤清微覺詫異,他分明記得才剛他們大人聽見說是萬鶴樓將和姑娘從坤寧宮帶走,那一剎神色顯見的是慌了,立時便扔下手頭事務火急火燎進了宮。
他跟在大人身邊這麼些年了,還是頭一遭見到大人有這樣失常的時候。既然是在意的,怎的自己卻看不清,如今進退維谷似的,確實難辦。
對面萬鶴樓又笑起來,手□□袖子裡嘿然一笑,附和著道:“確實,早起見雨小了些,還道今兒個要見晴呢,誰料到過了正午愈發電閃雷鳴的,雨水反倒越下越大了。”
他頓住了話頭,總覺得權泊熹出現的時機不尋常,偏就這麼巧麼?他拿了人,他就下雨天的進了宮?是以試探道:“權大人這是往養心殿裡去,莫非是聖上召見?卻不知出了什麼大事,我倒沒聽見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