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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有時間陪我去吃早點?&rdo;伸出的那隻手作出邀請的姿態,無比瀟灑自得。
龍葵看向眼前的男子,正伸著手的他英俊的面容帶著柔和的笑意,一雙深目裡落入了晨光的明採,若流光般吸引人的目光,一瞬竟讓她生出歲月靜好之感,不過立刻又讓她啞然失笑,跋鋒寒此人好戰凜冽,又怎會是靜好之人?
雖將手掌放入他的掌中,感到他粗糙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的,卻勾唇笑道:&ldo;你是否很得意?&rdo;
跋鋒寒卻愕然看向她,無辜道:&ldo;這從何說起?&rdo;
龍葵淺笑,&ldo;你可知我為何要那樣說?&rdo;
跋鋒寒道:&ldo;自有你的理由。&rdo;
龍葵看他一眼道:&ldo;與你無關。&rdo;
跋鋒寒只微微一怔便灑然笑道:&ldo;他的心眼太多,我不懂,不過你,我倒是有幾分明白,不過是怕麻煩吧!&rdo;
&ldo;琅琊王氏基於兩漢,鼎盛於魏晉,南朝以後走向衰弱,尋常人在隋時已不復聽聞王氏之名,但百年大族,又豈是那麼容易覆滅,這門閥之中的門道,可不是如此簡單的,單看這李唐,兄弟鬩牆,勾心鬥角,三妻四妾,哪樣能少得了。&rdo;龍葵原也不是會說這些話的人,只是她卻說了,&ldo;但看王氏王毓膽敢與王猗相爭,便知王氏並不太平。&rdo;
跋鋒寒皺起眉來冷笑道:&ldo;這王猗說愛慕於你,卻只會牽扯地你陷入王氏後宅之中,無異於全然束住你的手腳!&rdo;
龍葵斜眼笑他,&ldo;還不算太笨!&rdo;隨即話語又冷下來,&ldo;是以,我道若有一天我一怒之下殺他王氏滿門,也非是不可能!&rdo;
&ldo;因我龍葵,如今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不懂忍讓之人!人若欺我負我,那便殺了又如何?&rdo;龍葵的口吻微嘲,&ldo;他王猗心中明明十分清楚,卻仍是如此說出口,真心大膽!&rdo;說罷冷哼一聲,顯然因王猗的行為十分不悅。
跋鋒寒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ldo;是極是極!忍他作甚!殺遍殺了!人若欺我,殺了便是!&rdo;
&ldo;所以,你便想殺我嗎?&rdo;龍葵目光流轉。
跋鋒寒啞然,隨即笑道:&ldo;總有一天。&rdo;
&ldo;何意?&rdo;
&ldo;總有一天,若你死在我前,自不必我殺,若我之將死,你卻還活著,那說不得要殺你一殺!&rdo;跋鋒寒道。
龍葵笑道:&ldo;你之將死,為何還要殺我?&rdo;
&ldo;若我死了,留你一人在世,豈不寂寞?&rdo;
龍葵停步,只怔在原地,只見面前跋鋒寒正揚眉而笑,滿目柔和。
陽光落在對面而站的龍葵與跋鋒寒身上,一人高大健美,一人紅衣明艷,正是相稱相宜。
許久之後,龍葵才道:&ldo;說穿不過是你霸道,即便是死也想拉我一道罷了。&rdo;聲音卻極輕。
跋鋒寒卻道:&ldo;龍葵,你若死了,我會活著,雖再無樂趣。我若死了,如你也毫無樂趣地活著,便如那時孤魂野鬼般在糙原遊蕩,不若死了。&rdo;他靠近她,將她的頭埋入他的胸膛,輕輕吻著她的發,在她的耳邊如是說。
這人的話如此不公平,卻不知為何讓龍葵心中微微酸澀。
為何他會明白?她要的其實是比同生共死更自私的東西,那便是總有一人守候,即便是死,也莫要留下她一個人。
如此罷了。
原以為早已寂寞成習慣,卻不知還是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