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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人也為他特意回來。
結果當然不能如願。
後來為他辯護的是法援一位年輕女律師,姓盧,是盧安資的胞姐,他也是因為這個才和盧安資做了多年的朋友,以至於被拽到現在的情形裡。
一環扣一環,還真都是自己作的。
此時,一旁的盧安資也終於打通了心裡最後一點關節。
原來如此。
他一直不解,林鬱那時分明就是見義勇為,而對方體質特殊,倒黴送命,可林鬱在面對對方父母的憤怒、構陷時,面對檢察官的指控時,卻一個字都不辯解,坦然承認所有過錯,活像要去找罪受。
好像他去那麼一遭,就只是要不管不顧的發洩一場,發出小孩一樣的哭鬧,去吸引誰的注意力。
對啊,他就是去哭鬧的。
穿書者如果做完全部任務,可以以人道主義為由,申請帶走其中某世界的一個精神體,去到主神世界團聚。
林鬱想必是知道這件事,所以故意在那個案件裡,完成了一場朝向某個人的沉默哭鬧。
他哭完鬧完,八風不動的站在那兒,等著某個人的動容、某個人的垂憐和施捨。
但………盧安資心有不忍的想,即便是這樣低的姿態,他也從沒等到。
那麼多個形形色色的世界,那麼多刻骨銘心的經歷,那麼多完美到不可思議的戀人,哪一個人能等到?
林鬱又是輸給了哪一個?
他抬起眼睛,看向林鬱,但林鬱已然瀟灑走開,像個沒事人似的。
林鬱先衝餘柯笑一下,說:“你做不做證,我都能把自己作進去,和你沒多大關係。”
餘柯抬頭看他,一陣茫然,沒聽懂他的話。
林鬱沒停留,轉而衝著四周的前同事們道:“話我都說了,諸位也聽了,信多少在你們。”
眾人神情各異。
按理說,都是混社會那麼久的成年人,對別人的話聽一半信一半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更何況他們在最愛玩營銷炒作的風娛工作,更明白這個。
但是這一刻,莫名的,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相信了林鬱的話。
林鬱接著說:“這次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發酵太過,大家都共事一場,希望你們給我留點情面,我也給你們留情面,行……”林鬱這話說到一半,目光落在某處,忽然舌頭打了個結,在“行不行”上差點摔個跟頭——
他努力理順,說完:“行不行?”
好不容易努力理順,卻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了。
他看見了唐紹鈞穩穩坐在輪椅上,朝他比了一個繼續的手勢,完完全全一副殘障邊緣人士聽牆角的模樣。
您這,有意思嗎?
也就在這個時候,郝明建終於來找存在感,一下一下的拍著巴掌,笑道:“故事講完了,精彩。”
大家都朝他看過去。
“給了你餘地,該說的也都讓你說了,”郝明建道,“可惜就是少了點證據,不像你在所有筆錄和記錄裡那樣,承認的乾脆利落,白紙黑字的寫,清清楚楚。”
“不勞煩您操心,”林鬱反唇相譏,“我就沒有什麼餘地給你留了,趁早收拾一下,你也能上看守所感受感受他們那兒的伙食。”
林鬱的“大放厥詞”讓郝明建哈哈笑起來。
笑畢,臉上惡態畢現。
他衝圍觀的員工道:“聽夠了看夠了?給你們發工資是讓你們來吃白飯的嗎,滾進去做事——還有你們,帶他進來。”
保鏢都是一愣。
他們對視一眼,一咬牙,只能對不起林鬱了……
還不等林鬱怎麼樣,護著他的實習生先衝了出來,“喂,你們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