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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孟妱換了一身宮裝,便往奉天殿去了。
走至奉天殿前,守門的小太監瞧見了,正要進去通報,孟妱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近來,都是孟妱侍奉陛下湯藥的,這些小太監也能瞧得出,這位遠調回來的郡主,如今正是陛下跟前的紅人,自然是百般討好。見她如此,便停住了步子,上前行禮道:「郡主來了。」
孟妱朝裡瞟了一眼,問他道:「陛下可醒著?」
她知陛下需要多加休息,但若是讓人進去通報,他必定會起來接見自己,孟妱不願如此。
小太監這才知孟妱用意,忙緩緩點了點頭,道:「已醒了有半個時辰了,奴才去給郡主通報一聲。」
孟妱低低應了一聲,少時,小太監便走了出來,道:「陛下宣郡主覲見。」
孟妱被小太監引著入了殿中,見皇帝正披著厚厚的氅衣坐在窗前,手中的握著暖爐,眼睛合著,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她緩步上前,跪地道:「陛下。」
她的身份只有皇帝與姜貫知曉,是以,孟妱還是喚著皇帝的尊稱。
「丫頭,坐罷。」皇帝緩緩睜了眼,瞧了孟妱一眼,唇角便起了淺淺的笑意。
姜貫見孟妱在,便瞅準了時機,叫御膳房的人將皇帝要進的藥端來,當著孟妱的面,遞給皇帝。
皇帝瞧了姜貫一眼,輕笑了一聲,還是端過了藥。
孟妱瞧著陛下進了藥,眉間的憂思之色,才淡去了一些。看著他案前還堆放著一些奏摺,她瞅了幾眼,問道:「您還要批閱奏章麼?」
皇帝微微嘆了一聲,擺了擺手,「近日眼也不好用了,只瞧兩眼,便覺乏累。」
孟妱微微皺著眉,視線落在了那些奏摺上,她下意識想自請替爹爹讀奏章,卻又一想,從前也聽太后娘娘說過,後宮不得干政,那她也是女子,應當也不可閱覽奏摺罷。
如此想著,她又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懷儀,想什麼呢?」相較於孟妱,他更願意喚她這個封號,只因孟妱的封號,是他親擬的。
孟妱忙回過神,低聲道:「沒什麼。」
此話一出,皇帝的臉色黑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舒出來,「你這丫頭,」皇帝頓了頓,向姜貫道:「都下去罷。」
「現下,肯說了罷。跟爹爹還要這般繞著。」皇帝抬眸瞥了她一眼,而後卻急促的咳了起來。
孟妱起身過去替他順了順背,小聲道:「可爹爹是皇帝。」
從前,她以為孟宏延是她生父時,尚不敢做僭越之事。孟沅一有不快,便會纏著孟宏延鬧,而她卻從來什麼都不敢。
更遑論,這個父親,還是當今皇帝。
「瞧你是欺朕現下病著,這般女兒,朕實在該好生教訓一番才是。」皇帝佯作怒意,瞪著孟妱道。
說來也是奇怪,從前在王府時,她是府裡尊貴的身份,孟宏延很是優待她,重話都從來不會對她說一句。可她卻還是覺不出半分親近來,近日被皇帝這麼說一句,她反倒覺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親近了。
這話,並不會讓她覺著惶恐,反是歡喜多些。
「懷儀不敢。」孟妱雖如此回著,心內卻絲毫未有「不敢」的懼意。
她緩緩坐回了皇帝對面,終是低聲開口道:「爹爹,若是你覺乏累,我可以替你讀奏章,只是……我覺著這般是逾矩了。」
皇帝輕嘆了一聲,笑道:「怪道太后說你心思沉,日後,想說什麼,便直與朕說,你是天子的女兒,當什麼都不怕才是。」
皇帝說罷,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以往只聽太后說她性子沉悶,他只覺這個孩子是像他多些,可他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他的性子,亦不是天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