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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動靜,王氏也是一臉茫然,怔怔的點了點頭,「去罷,去罷。」
沈謙之走了片刻,孟妱也有些坐不住了,款款起身,找了個由頭:「母親……我也覺得身上乏累了,先——」
王氏像是看清她的心思一般,抿嘴笑著道:「你也歇著去罷。」
饒是她快步追了上去,出了碧落齋卻仍是瞥不見他的人影了。
「夫人,」她正要抬步向棲雲院走去,迎面見玉翠拿著氅衣正朝她走了過來,「嬤嬤恐夫人再受了寒,教奴婢送這氅衣來。」
孟妱駐足思忖一瞬,還是跟著玉翠回暖香苑去了。她雖瞧出了沈謙之的異常,可並不敢貿然前去攪擾。
他曾說過,無事莫往棲雲院去。
等了整整一日,第二日夜裡,孟妱已換了寢衣,卻仍端坐於妝奩之前。
半晌,門「吱呀」響了一聲,玉翠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回身合上了門。
孟妱等不及,起身迎了出去,面上儘是憂色,問道:「怎麼樣?」
「奴婢打聽了一圈兒,郎君從昨日到現在,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未踏出過一步,」玉翠說著,心裡只怕接下來的話會讓夫人憂心,有意放慢了些,繼續道:「也沒傳過一次飯。」
棲雲院不似她的暖香苑,有單獨的小廚房,但凡用膳,不是去碧落齋便是傳飯過去。如此便知,他是整整一日未進飯了。
「玉翠,給我更衣。」孟妱吩咐道。
「是,夫人。」玉翠欠身回道,不用想,只知夫人要去何處,她忙從紗帳後的木架上取了孟妱的衣裳,一件一件與她穿上了。
孟妱一手提著方才讓人溫好的粥,緩緩走入棲雲院。
這院子,她來的次數並不少,平日沈謙之不在家時,她每日總要進來走一走。如今他回來了,這卻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院子。
縱使書房的燭火仍透亮著,她還是伸手輕叩了叩房門,「大人可歇下了?」
孟妱在門前等了半晌,裡面寂靜無聲,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還是推開了門,提著食盒進去了。
沈謙之一手扶額,闔眼坐於書案前,眉心擰著。
她已甚是當心,食盒與書案相觸還是發出了響動。書案前的人,並未抬首,只冷冷的吐出一句:「出去。」
孟妱心知他是將她當作棲雲院的下人了,便輕柔出聲道:「大人……用些粥罷。」
沈謙之墨眸驟然睜開,徐徐放下手。
孟妱先走去屋內的一盞連枝燈前,將燭火挑亮了些,踅回桌前,將他面前的書冊一本本收好,依次擺下幾盤小菜,「這是我才讓人溫的,大人趁熱用罷。」
她將一雙銀箸,遞到沈謙之跟前。
一雙點漆般的墨眸凝視她許久,忽而道:「堂堂郡主,就真的這麼喜歡伺候人?」
孟妱頓了一瞬,將銀箸放在一旁,自顧自的抬手欲去盛粥,不料玉腕驟然被人擒住。
「夠了!懷儀,真的夠了,別再如此了,算我求你了。」
沈謙之雙眸猩紅,眉宇間儘是疲態,腦中不覺復現了李韻方才說過的話。
已失名節於他,不認命忍耐,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因三年前的他所犯下的荒唐事,她確是認命了,她去求了皇帝的賜婚,她也忍耐了,三年來,她無一日不似現下這般隱忍著。
可每每見她如此,便好似有無數隻手將他撕扯回三年前芝齋茶樓的那日,她痛楚的嚶嚀聲似乎還在他耳邊迴響,讓那不堪的一幕幕在眼前炸開。
顯然,這場婚姻不僅沒有補救當年之事,更是將他們二人都罩在一個殼子裡,無法喘息。
月匈口處陣陣發悶,雖一夜未眠,沈謙之卻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清醒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