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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寒。

他趕緊衝了出去。一直到樓道外面,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

走過了一個街口,他驚訝地發現,一家不起眼的小書店門裡。一個滿頭蒼白的老人,正看著他,那副狡黠的笑容。彷彿一早就已經等著他一樣。

而他也正奇怪著……明明那個老人是他第一次見,可現在卻莫名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感覺……那個人……他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見過了一樣……

我……認識那個人嗎?

但不管怎樣……這可是目前發現的自己以外的第一個活人,這莫名地就讓他有些興奮。

他急忙奔過去。

“年輕人不要急,太急了過馬路也要當心啊。”老人這般善意地道。

“老人家您是在開玩笑嗎?”墨葉有些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啊……

“呵呵,誰知道呢?”

他果然是知道些什麼,墨葉心下里暗道。

……

此刻的兩人,正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的涼透,老人手裡捧著濃茶,一臉油然,墨葉身前也有一個茶杯,一縷熱氣正從中冒出。

“世界變了啊……”靜靜放下茶杯,老人嘴裡飄出這樣一句。

這完全和平日裡所聽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嘆不同,不是在說什麼扯淡的世風之下的假惺惺的感慨,而是真的在說世界變了。就和討論今天吃的並不是雞蛋,而並非討論這雞蛋變得大不如前了一個道理。

是的……墨葉也能明顯感覺出來,現在所身處的世界,和原來的世界是不同的……

墨葉便也輕輕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等著老人的下文。

可老人卻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

“喜歡書嗎?”老人這樣問道。

“有很多。”墨葉便也這樣回答。

“嗯。那就帶一本回去吧。”老人也就這樣說了。

“很多呢……”墨葉不知為何,就順從地跟了過去,看著眼前,成排成排的書架,完全不是一個小書店的容量。

“就是這本吧。”墨葉輕輕拾起,那樣一本書,黑色皮革的,帶著一個燙金的字,untergehen。

“那就是吧。”老人便也容許了,彷彿他一早已經猜到會如此一樣。

“謝謝款待。”

到墨葉走到門口了,老人才補上了這麼一句:“不要到人群裡去,待在森林裡吧。”他緩緩的,這樣說的。

……

離開了書店,墨葉終於又打定主意要回家了,到家門前,看了看手錶,6:49。明明是莫名其妙的,可那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

再一次醒轉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半了,剛想出去走走,卻感覺在記憶裡,自己已經出去過了,似乎還去了一家書店?得到了一本書?

不對不對……明明自己是一直在這裡睡覺來著……而且……時間也才四點半又怎麼解釋?

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嗎?是因為城市裡一下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了,所以變得有些神經質了,連做個夢都要當成真的嗎?

可這時候,心裡不知怎麼地就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在催促他,讓他去瀏覽他的書架……

而他……也很快就發現了一本突兀地多出來的黑色封皮的書……他明明記得自己的藏書;裡從來就沒有過這一本啊……

墨葉的手按在書脊上,心裡不由得就多了許多荒唐的念頭。

……

“u…n…t…e…r…g…e…h…e…n?這是什麼意思?”墨葉出神地看著書上這幾個燙金的字母,查了一遍英文辭典,發現沒找到是什麼詞,索性也不去睬,翻開書頁,想看看裡面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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