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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
她說得堅決:“不選,你就死在這裡。”
而在一側,連天的暮色被打破了,那面純黑色的畫布上,一抹鮮紅是如此不合。
那抹顏色破壞了世界的和諧性、那到身影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寧靜。
它出現在那裡,便讓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接上了地面。
就好像是在這一刻開始,涼亭外的雨地上不再是深海了,她們回到了校園裡。
陳清看著那沉默的二人,又看向雨夜裡的那道身影,沉默了片刻,開啟了揹包,將金磚給拿到了手上。
他掂量了一會,又將目光投向何欣遠,可還未來得及開口,何欣遠便已經搶先一步,蹬紅了雙眼,瞪得雙目血色遍佈,她指著陳清,似笑著、似哭著,又像是癲了,一字一句地用著最憎惡的語氣,用著難以被言語所形容的骯髒的話語,咒罵著:“你一定會死的……你一定會陪著我的孩子一起死的。”
她瞪得眼睛流出了血,她雙腿下顫顫巍巍,鮮血似清泉般流個不斷,她看著陳清,伸出那根不知道何時,化為了嶙峋白骨的手指,她就這樣指著陳清,繼續咒罵:“他是因你而死的……他一定會拖著你走的。
我的孩子……他怎麼會放過你啊。”
她話音未落,她身後的於微蓮彷彿忽然之間回過神來一般,一下子機靈了,一下子聰慧了。
她一把從身後攬住了何欣遠的腰部,往後一拖,她便以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抱著何欣遠向雨幕裡狂奔。
她跑得腳上的鞋子都開膠了,跑得那十根腳趾在地面上磨出血跡了,跑到鞋子滑到了腳踝上以後,她才敢勉強停下腳步與回頭。
“值得嗎……何姐。”
她輕聲說著,何欣遠那張臉此刻哪還有半分瘋狂的神色。
她那張臉是白的,白得就像死去多日一樣白湛。
她點點頭,點得很決絕。
於微蓮不忍,她放下了何欣遠有些心疼,又有些擔憂似的伸手摸向對方的小腹,可那隻手伸到一半,便猛地一下,被何欣遠抓住了。
她嚇了一跳,也愣了一下神,她回過神來,便是滿臉震驚。
她感知著抓住了自己的何欣遠的手,那雙手冰得就不像人了。
她在抖著,抖得讓於微蓮都感到了恐懼。
她看著何欣遠,看著這個可以在墮胎的劇痛之下從容表演的女人,看著這個安排了一切的女強人,看著她眼中無法被掩蓋下的恐懼,她有些驚慌失措。
“這是必須的……這是必須的!”
何欣遠咬著牙,那雙銀牙戰慄,讓每一個字都帶著疊音,她顫抖著,每一個字都需要說上好幾次,緊接著,那雙牙齒咬到了嘴唇上,而後就像絞肉機似的,直到把嘴唇咬成了肉泥,她也沒停下。
“他是魔鬼……”
她低聲嘟囔著,低著頭嘟囔著。
“什麼?”於微蓮沒聽清。
“他是魔鬼!”她猛地抬頭,眼中那近乎看不見的瞳孔似乎更為可怖。
於微蓮退了半步,可她的身體卻被何欣遠的手如鐵閘般固定在原地,看著她那雙近乎純白色的眼睛。
“他是魔鬼……這不是描述。
這根本就不是形容詞。
他就是魔鬼……”
“誰?!”於微蓮手上很疼,皺著眉反問。
“他!那個男人!”
她戰慄著,勉勉強強說出接下來的話:“如果別人被稱呼為魔鬼……那隻不過是一個稱謂……
那只是個稱謂你明白嗎?!
那些人只會辱損這個名稱!
那些人只是被誇張化了!冠以魔鬼的稱謂……
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