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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昌同知洛川如今暫代武昌知府的職責,和幾個幕僚一起處理武昌行政事宜。
如今湖廣, 尤其是武昌的許多富家都人心惶惶。馮散宜被抓捕到監獄讓他們那根脆弱又敏感的神經跳個不停。
施家和陳家擔心自己和馮散宜密謀的事情敗露。而那些買了考題的生怕被那位看上去好說話的學政一封奏摺上達天聽,從此不但仕途無望, 甚至可能連累全家獲罪。
有的人心思活絡,想要給這位學政送禮討好,求得一條生路。但是此時他們到了那間謝棠賃的房子, 卻發現人根本不在這裡。
黑袍銀帶的親衛道:「我們家大人不在, 他說了, 他要給今科士子批覆考卷。為了公平公正,他會在衙門裡住。行李都搬過去了。你們走吧。」
於是悒悒不樂,狼狽而歸。
弘治十七年八月二十九,放榜日
此科解元的是武昌寒門子弟越安, 第二名是湘潭楊家的九公子。
這兩人的文章一個清麗脫俗,一個質樸方正。壓根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讓人搞不懂這位大人到底喜歡什麼文風。
不過看著此科幾乎沒有寫繁華藻飾之詞的生員排在前面,就知道這位大人是頂頂不喜歡華麗文風的了。
等到鄉試桂榜張貼出來後,謝棠自然是搬回了自己的二進小院裡住。拜帖絡繹不絕地往謝棠這座落腳的宅子裡送。謝棠看著面前桌子上一摞子帖子,嗤笑了一聲。
現在知道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當初違法犯罪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九月初一,謝棠在武昌的秋水樓裡宴請眾位舉子。
這場在鄉試後的宴會本來大多是在衙門裡或是知府宅子裡舉辦的。但是如今馮散宜被捕,新的武昌知府還沒有到任,若是由同知洛川來舉辦這場宴會,未免有些越俎代庖。
可若是由謝棠舉辦,他現在賃的院子有些小。因此還是在外面酒樓舉辦這場宴會更加合適。
今日眾位湖廣的舉子都早早地來到了秋水樓。這位年輕的學政大人把整個秋水樓都包了下來,真真是好大的手筆。
這些舉子都是存了搭上宗師的線才來的。武昌知府馮散宜的倒臺,對他們是沒有什麼影響的。學政的一招釜底抽薪換了卷子,不但把馮散宜打了個措手不及,也變相地洗清了這些舉子考試成績的清白。
畢竟這個卷子是考試前一天才被擬訂出來,他們哪兒來的手段從那些大儒手裡拿到考題?
而這位學政,深得天子信重。是謝家宗子,閣老門徒。若是得他賞識,以後自然是有一條青雲坦蕩之路讓自己來走。因此這些人怎麼可能不上心?
家裡豪富的準備了厚厚的禮物,家境貧寒的也提前做了無數的詩詞希冀著在奏對的時候一鳴驚人。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位學政的青眼,自己的青雲平步。
湖廣的舉子們都早早地等在秋水樓裡,秋水樓的掌櫃按照謝棠的吩咐命小二給各桌上了瓜子和茶水。這些人因此也不是很無聊,和相熟的人說說話,時間也就過去了。
卯正
屋內的舉子聽到有人通傳道:「學政大人到,同知大人到。」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只見來人身著白色錦繡梨花袍,衣袍上繡著沙金色木槿花。外著同色香雲紗外袍。腰繫犀角帶,手持象牙扇骨的摺扇。真真是第一等的風流人物,渾身俱是身居高位的貴氣和書香世宦的儒雅。
那人身後跟著一位著玉色直身的中年男子,有見過那個中年男子人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分明是武昌同知洛川。
「學生見過宗師,見過同知大人。」眾位舉子對著他二人行禮道。
謝棠笑道:「各位免禮。」然後和洛川坐到主位上,笑道:「諸位都是文采精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