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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按照高年級流裡流氣的老師兄的玩笑話,女人在妹崽子時是一朵搖搖蕩蕩的花,拈不到手也摘不下,一旦嫁了老公,孩子又長大,就騷得抱上大樹幹也笑哈哈。
看來,老師的話正確,調皮鬼的話也不全是瞎話。
正當我懷著鄙夷之心努力將心思轉到看書上時,“半顆麻”的三個字的音又傳進了我的耳朵:
“你們有沒有發現,袁子溫的褲頭,還是平平整整,是不是真的是‘半顆麻’?”
“花嫂子,你還是那麼騷呀,好意思盯著人家的褲頭,牛牯頭一樣的小夥子,小心把你弄趴下!”
“大妹子,你就別笑話,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又不是睜眼瞎。這個暑假,這個傢伙,雖然是個讀書郎,也挑得起了半擔柴,地裡的農活也馬馬虎虎幹得下。有空時,不在大門口,就在大橋下,想不瞄見都難呀!”
“那你看見什麼了,花嫂子?”
“嗨,下次你們注意點。”花嫂子壓低了聲音,“你們仔細看看,他的褲襠裡,跟黃花大閨女沒什麼兩樣,熨斗燙過的一樣,那坨東西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有一次,我蹲在大樟樹底下屙野屎,你猜怎麼著,這傢伙肯定是尿急了,掏了半天才掏出那傢伙,我在樹叢中,大氣不敢出,偷眼一瞧,只見白花花的尿水子高高低低地抖出來,哪有什麼卵坨,褲子都拉溼了。”
“花嫂子,你當時沒有撲上去啊,看你餓得騷豺狼一樣?”一片歪斜的笑聲,有人笑岔了氣,有人哈哈哈哈地拍著大腿。
“呵呵,……想吃又吞不下去,猴得紅屁股猴子一般苦,還不如死了乾淨!”花嫂越講越出格了。
“花嫂子不愧是多上了幾回圩鎮,見多了世面,每次聽你講花故事,都聽得全身溼漉漉。”
“嘿嘿,這算什麼呢?整天出汗流血,一天從早累到黑,還不就圖黑夜裡多搗弄幾下?如果像子溫這傢伙一樣,還是那種‘半顆麻’,讀再多的書,吃不了軟豆腐,還不如我們這些鄉下的婦孃家嘞!”
我把書卷成一卷沒有炮眼的炮筒,咬牙切齒,耳朵紅到了耳根,想不到這些平日相夫教子的嬸嬸們,竟這樣下流,還侮辱我這個會讀書的斯文,是可忍,以後在路上遇見她們,我只好更低頭地走路,夾著褲襠做人,更加能忍。
沒想到今天,竟被野香扒開了這最後一層面紗。說老實話,我還沒像她一樣這麼近距離地觀察過,因為頭與它之間,還隔著脖子、脊柱和胸腹。
她坐了上來。
太陽的眼,眼眶爆裂,射出一道道強烈的光,那是《恐龍特急克塞號》射向敵艦的強光,我閉上薄弱的眼瞼,還是刺得我生疼發癢。
我發覺身後有一匹豺狼,毛色雪白,在我身後,跟得不緊不慢。灌木叢和藤蔓互相交媾,放學的路形成林蔭的隧道,透下來星星點點的月光和星光,踩得扁平的青草堆上旁,豺狼的糞便,風乾成了一塊塊石灰的板結模樣。我全身顫抖,我雙腿發軟,我搖搖晃晃,我心頭跳得緊張,跌跌撞撞要逃出這隻夠我一個人進出的橢圓形的豎著的鵝蛋形的林蔭小道。
出口月光搖盪,山谷和坑口的風很急,沿著梯田一路翻滾而上,豺狼的腳步輕盈跳躍,口水輝映著搖碎的白月光。籬笆牆的影子延伸到祖墳的墳堂,一襲紅衣佝僂著腰背,踩著矮子步,穿進了本來應該豎立墓碑的土墳裡,墳面安然無恙。我嚇出一身冷汗。
我抽出一根比人還高的杉木棍,從籬笆牆上,我與豺狼,你進我退,我進你退,這小子竟從不慌張,我知道,這潔白的狼,和朱衣的鬼,一旦前後包抄,我這個獨孤崽的身板,再也不能做爸爸媽媽的種的流傳。
一股無形的力量,迫使我奮起杉木棍,砸向豺狼的頂門之上,棍起如風,棍落如風,聲聲鏗鏘,直砸到棍落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