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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大人,日照縣令張兆文前來拜訪。他目前在山上備禦所公署裡面等待。”近衛團團長張達走進工坊彙報道。
“日照縣令?算算他也應該來了。林團長,你帶人把剩下的幾個鋼罐安好,然後把手下兄弟帶回去。”
陳建淡淡一笑,給工兵團團長林二牛交待一聲之後,先行離開封閉工場。
他很快在公署見到了張兆文及其師爺高世喜。
“張縣尊遠來,本將未曾親迎,還請恕罪。”陳建滿面春風地說道。
“陳將軍客氣了。本縣不請自來,還請陳將軍恕罪則個。”張兆文連忙謙辭。
“不知張縣尊此來何以教我?”一番客套之後,陳建開門見山地問道。
“本縣此來有兩事請教陳將軍。一則,前些時日陳將軍買下狄水河沿岸土地凡4萬6千餘畝。經實測,其中有2萬畝高粱地和6千畝糜子地當徵收秋糧稅賦......”張兆文沉吟著說道。
“好教陳將軍得知,將軍日前所過戶4萬多畝土地,原本在冊的只有2萬4千餘畝。如果陳將軍有意,日照縣可以重新進行測量,恢復成原來數目也未可知。”師爺高世喜接著說道。
高世喜說話之時,張兆文端起茶杯低頭喝茶。
陳建一下子心中雪亮。這兩個傢伙分明是在告訴他,他們可以繼續替他隱瞞2萬2千畝稅賦田畝。
他們幫忙隱瞞,肯定是要陳建出‘好處費’。
陳建心裡一下子湧起淡淡悲哀感覺。
這就是大明皇朝末期腐朽官僚階級的蠹蟲嘴臉!
大明官府所徵的田畝賦稅在所有封建皇朝中都是最低。眼下大約只有百分之三,就是以後開徵‘遼餉’‘剿餉’‘煉餉’,加起來也沒有超過百分之十。
而就是這樣輕薄的田賦,各級官僚和所有地主階級都還是要想盡辦法從中分去大部分,從而讓國庫入不敷出,讓國家財政漸漸枯竭。
尤其可恨的是,地主階級對上面拼命削減應該交給國家的稅賦,對下面又狠命壓榨佃種他們土地的佃農。最狠者甚至能夠把佃農的收成拿走七成以上!
佃農雖然因為沒有土地而不用直接承擔稅賦,但他們既要承受地主的高額租息壓榨和高利貸壓榨,還要承擔官府的‘正徭’和‘加徭’折磨。
很難活下去的佃農時刻都處在暴起邊緣。一旦遇到大的天災人禍,或是有心人煽動,農民起義馬上就會洶湧噴發。
“張縣尊和高師爺的好意本將心領。不過田畝數量就不必重新測量了。本將謹奉《大明律》,應該繳納的皇糧國稅決不逃避半絲。2萬畝高粱和6千畝糜子應該繳納的稅賦,張縣尊實算就是。”陳建聲音低沉地說道。
“陳將軍高風亮節,誠為良臣楷模。不知陳將軍打算怎麼交付這批稅賦?是否需要‘逋稅’?”
張兆文微微失望地說道。
所謂‘逋稅’,意為拖欠稅賦,是明朝地主階級逃避皇糧國稅的又一手段。
地主階級對於實在隱瞞不過而必須繳納的稅賦,大多采取不交或少交的拖欠手段。等到朝廷發生什麼大喜事,或皇帝釋出‘罪己詔’而大赦天下,這些長期拖欠的債務就能夠一筆勾銷。
偏偏明廷的文人官員們也多認可這種行為,一般都不會動用官府力量去催逼這些稅賦而壞了自己的‘賢良名聲’。
當然這些‘賢良名聲’的背後同樣少不了地主階級輸送給各級官員的重大利益。
歷史上清廷統領江山之後,因為這種‘逋稅’行為可是殺得人頭滾滾。
陳建不欲隱瞞地畝,張兆文賺不到這方面的銀子。但如果陳建想要‘逋稅’,那就還是要進行‘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