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的風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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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放心吧,我不會再鬧騰了。”夏桑對夏且安道:“這次,算我輸了。”
能試過的方式,她都試過了。
那麼多同學,包括曾經的體委,還有老班姜琦明…那些被祁逍欺負過的同學,都鼓起勇氣站出來向記者說明實情。
但因為霸凌事件本來就取證困難,沒有切實能錘死祁逍的證據,祁慕庭就有本事改變輿論風向,最後還是把他兒子洗成了受害人。
夏桑是真的累了。
高考在即,她不想再牽連更多身邊的人了。
成年之後所見的世界,比以前的世界更黑,但正如許茜所說的話,只有自己有本事了,才能撥開黑霧,見到天亮。
……
五月中旬,夏桑終於還是去了周擒在火車北站的家。
穿過幽深曲折的小巷子,許許多多的回憶就像是即將獲得被釋放的囚犯,狂奔著衝破牢籠,洶湧而出。
悲傷和思念,就像這穿堂的風,帶來與他有關的訊息,無孔不入地直往心裡鑽。
夏桑站在了空蕩蕩的院門前,佇立良久。
副食店的店門緊閉,門口張貼了一張小字條,寫著“永久歇業”四個字。
周擒是真的走了,一句話也沒有留,沒有說再見。大概也許…再也不見,說了再見也只是徒增傷感。
他們之間是那樣的不合時宜。
如果他們不是酷寒的凜冬相識,而是在春天,也許他們還有共同攜手奔赴盛夏的機會。
夏桑伸手摸了摸風霜的木門,用細微的聲音道:“阿騰,對不起,我還是輸了。”
風吹著她頸項,涼涼的,她看到了窗戶鏡子裡倒映的自己,頭髮已經短到遮不住頸子了。
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蓄出可以再剪公主切的長度呢。
無所謂了,那個喜歡她留公主切的少年,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夏桑將衣領裡的羽葉項鍊取了出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一滴眼淚滾落了出來,落在了銀色的葉子上。
“阿騰,既然是不合時宜的相遇,我也要試著忘記你了,奔赴新生活了。”
她擦掉了眼淚,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夏桑大步流星地離開小巷,卻在老城區街道邊的狗肉店門口,她聽到一陣低沉的狗叫聲。
她偏頭望去,看到狗肉店門口髒兮兮的卡車上有男人跳下來,接過了一個鐵籠子,籠子鐵絲網裡關著的大黑狗,看起來有點熟悉。
夏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喚了聲:“黑黑?”
大黑狗明顯耳朵豎了起來,似乎還記得夏桑,拼命用爪子撓著鐵絲網籠子,汪汪地大叫著。
男人似乎覺得吵,用鐵棍敲了敲鐵絲網籠,呵斥了一聲:“吵什麼吵!”
夏桑連忙上前道:“這狗…你們準備怎麼樣?”
男人指了指自己狗肉店招牌:“你覺得呢?”
“可這狗有主人啊,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什麼違法,小姑娘你不要亂講話。這狗在附近晃悠好久了,周圍的居民都很怕它,我這是為民除害。”
男人說完,抱起籠子就要進店,夏桑連忙攔住他:“這狗是我的。”
“你有什麼證據啊,有狗證嗎?”
“沒有,但我就是它的主人。”夏桑摸出了手機:“如果你一定要殺它,我就只好報警了,你們店的狗肉來源我看很有問題,人吃了會不會生病都不知道。”
店主看她是鐵了心要救這隻狗,自然是不想驚動警方,只能自認倒黴,把狗放了出來,讓夏桑帶走它。
夏桑沒有繩子,只能對黑黑說:“你跟著我走,千萬不要亂跑哦,我先帶你去寵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