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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下去之後,發現並不是真的到了底,而是因為通道只打到了這裡。腳下所踩,仍是厚厚的冰地。
這時探路之人往旁邊一指,那邊卻另有一個洞口。洞口乃是橫向,其內洞道略微朝下,寬度僅容一人進入,壁牆粗糙,紋路嶄新,料是挖掘不久。
沿著逼仄的洞道迤邐而前。但見那洞道時而拐左,時而折右,方向有些飄忽不定。此時已離地面極深,冰層因光線摺疊折射,雖還能呈現亮色,但那種亮業已轉為一種古怪的灰藍色彩。光與暗千糾百纏,絞織成結,纏綿出一片斑駁陸離的景象。
傅全摸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石,引領著隊伍前進。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人說話,只有腳步踩在冰上的咯嘰聲雜亂地迴盪。曲曲折折地走了半天,前頭的傅全突然打了個唿哨,然後停下來。接著夜明石的光上下晃動,似乎在研究著什麼。由於通道狹窄,視線被隊伍擋住,滄海在後面一時也看不清楚。
隨著隊伍緩慢縮排,未幾,前方一個暗室般的空間赫然展現在了眼前。仔細看去,那暗室上圓下平,猶如缽碗倒扣出來的形狀。其闊高皆有數丈。緊縫密緻的深冰層中乍然出現這麼一個空洞,就像是巨大琥珀裡的一個泡泡,既格格不入,又讓人眼前一亮,給人的感覺莫名怪誕。
滄海踏入其中,但見那暗室壁面皆呈網狀,材質似木非木,似金非金。著手摸去,卻又十分平整光滑,上下左右渾然一體,除了前後有兩個人為毀壞的洞口,找不到其它一絲一毫的縫隙。可見原本應是完全隔絕的一個空間。
令人意外的是,右側有半具屍體倚牆歪坐,掌中抓著柄利刃。雖死去多時,遺體乾枯,但髮膚俱存,枯萎的面部甚至仍能看出臨終前的絕望之色。
之所以是半具,乃因其只有上半身,似是被腰斬而死。下半身卻遍尋不見,不知所蹤。
傅全以指探壁,詫異道:“這個壁壘是以術形成的。”
文自來點頭道:“防禦性極好。只不知是為了囚困此人還是此人為了抵禦強敵而施。”
傅全道:“此人生前便已遭到重創,這般傷勢,必死無疑,再予以囚禁簡直是多此一舉。依我看,多半是他主動釋出的防護手段。”
一邊說,一邊在那屍身上翻尋。然而除了半截水袋,別無所獲。這時旁邊的破洞邊沿有些刻痕倒是引起了注意。凝目細看,原來是幾行字,歪歪斜斜的,刻得甚是無力。傅全輕聲讀道:“前乃絕地,不可下行。餘攜族闖險,冀以復盛,豈料盡覆於此,悔之晚矣。後人若有緣見字,務惜命止步,回頭是……”
寫到“是”字便斷了,想是此人傷重之際,特意留言以警示後來者,沒撐到寫完就嚥了氣。
滄海看到“攜族”二字,不禁心中一動:“家族盡覆?不知此人是否與我滄家有關?”
再看時,右側卻另外又有一些字,痕跡嶄新,字型可蒼勁碩大得多了:“妙爺已知爾等慘死,請仁兄瞑目。可我太忙,就不給你安葬了。願你早日投胎,下次別來。”字跡潦草,端的是龍飛鳳舞,看得出來寫的時候確實很忙。
眾人看罷,懸著的心終於完全落下。如今所走的通道,無疑就是妙生花的手筆。但他明明走得匆忙,卻還非要留字與一個死人對話,終究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文自來道:“看來當初跟這人一起來的人數還不少。他既留言往下是絕地,那必然是到更深入的地方去過了。”
傅全道:“嗯,如此來看,此人大機率是從深處逃出來的。”
花不語目光從壁間的字跡轉回屍體上,若有所思,道:“書生,你覺得他的傷勢是怎樣造成的?”
文自來一怔。他剛才倒是沒特別留意這點,畢竟詭異之地裡危機四伏,死個人太正常了。此時經花不語提醒,當即著意觀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