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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入府,以守孝為名,苛刻梅影。如今出了孝,依然是一把椅子一張桌子,只桌子一套茶具看著不錯,可還缺個杯子。
那位杜夫人依然是把她關在這個小院子裡,一年也難得放出去一次,不過是過年的時候讓她去前邊吃頓飯。
平時依然是三餐不繼,破衣爛衫。她那個爹,的的確確不是個東西,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可是他一個農民的後代,那惹得起官家出身的夫人,何況夫人還身家豐厚,
這些都是梅影留給她的思想,她竟然從沒怪過那個混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對他的崇拜和愛戴。
模糊的記憶裡,知道這個爹叫杜若,父親是個標本式農民,他三歲時候一場大病不止要了他爹的命,還讓他家徒四壁。杜若此人也是奇才,從小就愛讀書。
寡母為他,含辛茹苦的日夜辛勞,終於在他十六歲時候熬出頭,他中了秀才。然後在聞風而至的媒婆中,她給他娶了同村的手巧出了名的姚娘。
可是由於兒子中了秀才有了功名,然後又娶了好媳婦,杜若老孃太高興了,她本是累的透透的人了,如今一鬆懈,就好像皮筋蹦的太緊,突然一鬆,斷了。一天姚娘做好了早餐,去請婆婆吃飯,發現老太太面帶笑容的過世了。
這樣當年的考試是不成了,杜若需要守孝三年。這三年裡,姚娘日夜打理繡品,操持家務,種田砍柴,日出而作,日落不歇。家裡的事情一點都不讓杜若操心,他只是一心的攻讀詩書,專心備考。
三年後杜若上京城趕考,走的時候,姚娘已經是懷胎三月。杜若信誓旦旦的說,會回來看孩子出生。六個月後傳來杜若金榜題名的訊息,姚娘那時正掙扎在生產的生死線上。彼時,他正和尚書家的女兒相約婚嫁,情意濃濃。
姚孃的女兒三個月,她等來一紙休書。淚雨紛飛,她一個人給孩子過了百天。彼時杜若大紅花轎迎娶新夫人入府,他成了戶部尚書的女婿。在老丈人的幫助下,他留在京城,在戶部做了一個從七品的主簿,輾轉多年一級級的終於熬到正五品。
姚娘一直沒公開被休棄的身份,自己帶著梅影到十歲。梅影當年太小,也不知道她娘是為了什麼,不肯公開被棄的身份。由於生活困頓過度勞累,外加心事鬱結,姚孃的身子早就掏空了。
病重實在是沒了法子,才給杜若傳了信。她說她是為婆母送終並守孝三年的,按例是不可出之妻,他的休書不作數。
後來的就是夢裡的那些了,上面這些往事有些是梅影自己猜測的,那個可憐的女孩只是零星的記得一些事情。
梅影煩悶的嘆口氣閉上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覺再睡死過去,這真是悲慘的世界重生版本啊,她很想撞牆。
她正掃視著,那個張婆子又進來,“小姐醒了,吃點東西吧,阿彌託福,這幾天可是見著葷腥了。”她提著食盒走到那個唯一桌子邊,然後開啟一樣樣的拿出來。
“好,我馬上來。”可能是救的比較及時,她雖然嗓子疼,可是還能說話,只是沙啞了點。
“小姐多吃點,身體要緊。”梅影看著那葷腥,就是幾片大肥肉,好在還有一樣是雞肉,她就著鹹菜和雞肉吃了兩碗飯。
沒法子,不多吃那裡來的體力,雖然她很想躺在床上等死,可現在眼看是不可能的,她還有一件事要替那個梅影辦。
正文 第三章 相見
“張媽媽,我想見見老爺。”
“倒是該見見了,你們父女常年不見一面,老爺對你都生疏了。如今你都是要出嫁了,是該見見了。只是不知道老爺在不在府裡,你等著我去打聽一下。”張婆子欣慰的看著梅影說道,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她就回來了,一臉笑意的說“大小姐,正巧我出去就碰見了老爺的書房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