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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偏離人群的另一邊,五人映著赤紅的火焰,相互對視,沒有說一句話。火焰,似如眾人的思緒一般,緩緩的跳躍著……
良久,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終是打破了平靜,他低沉的說道:“明日就將進入蒙古國了,到時你們會各自分散。按約定,三月後的今天我在此等你們完成任務後相聚回國,如果約定時間還不到的話,我將不在等候!”
沉默、安靜,再一次的沉默、安靜。
三男一女聽著中年男子的話,好像沒有聽進耳裡,又似在咀嚼什麼。片刻,四人中的唯一女子抬起低視著火焰的雙眸,那動人的瞳孔微微收縮,她輕聲問道:“如果沒有完成任務,還能回來嗎?”
是啊,另外三個青年男子同時抬頭盯著中年男子,望著他,沒有完成任務還能再次聚合嗎……
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睛掃視了四人一眼,而後緩緩起身,背對著四人走向狂歡的人群。低沉且厚重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等你們完成任務……”
四人微微閉眼,寒風拂過了眾人無奈的面龐。沒有停留,划向了遠方……
“喂,你們躲在那邊說什麼悄悄話呢,趕快過來!這可是我們回國前最後一晚喝酒了!”一個不知是被火光映得通紅,還是因為酒精上臉,臉龐變得異常紅潤的男子握著酒瓶,搖曳著向五人走來。
“沒事,就四個年輕人第一次去蒙古國,心裡對那群突厥人恐慌得緊,我開導開導了他們。”中年男子攀上了他的肩膀,腳步不停,將醉酒男子帶向了人群。
“呵呵……嗝……”醉酒男子笑眯眯的打了個酒嗝,左手食指左右搖動,指著人群。而後側頭對已經迎面走來的四個年輕人道:“嘿嘿,你們別怕,那群小子第一次跟我出來哪個不是緊張的要命……”說著,男子左手手掌一擺,乾脆道:“沒事!有哥哥我在,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嗯……就當作去玩一樣!”
“謝謝劉哥。”女子微微頷首,對醉酒男子謝道。
“自家妹子,不謝!”醉酒男子似乎更醉了,笑眯眯的眼神盯在女子身上飄忽不定。
這時,女子旁邊一青年輕輕踏出一步,將女子整個人擋在了身後,他淡淡道:“有勞了。”……
眾人的歡笑還在繼續,女子環抱著屈卷的雙腿,望著熊熊的火堆怔怔入神。她安靜的坐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孤獨。
“羽曼,還在想剛才的事?”一旁,青年偏過頭,輕聲的問道。
叫羽曼的女子微微抬頭,白皙的臉龐淡淡一笑,可那眼中的憂慮卻終究無法褪去,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天聰。”
“可是……”
沙漠裡的腳步聲,夜晚裡的人影……
隨著商貿隊裡幾個武功不錯的人凝眼起身後,眾人均是察覺到了那由遠而近的步伐。
歌聲停止了,笑聲停止了,就連呼吸都變得凝重了。
一個人,一條狗,漸漸的從黑夜裡走來,向著眾人。
俊朗的青年,白雪般的小狗,淡淡的看著眾人。
眾人,停下了手裡的一切,望著那人,那狗。
火焰依舊跳躍著,火光依然很盛。寒風襲來,揚起了那人的長衫,那人嘴角輕啟:“諸位,能借個火堆嗎……”來人,竟是司念和他的寵物依貝。
在這邊境之上,沒有人會放鬆警惕,即便是這群暢飲之人。他們醉的很快,醒的更快。這便是他們這群常年行走於國境上的走商人所擁有的本能。否則,今朝醉,明朝可能便無處尋頭。
“閣下怎會一個人在此時出現?”商隊的首領是一個粗獷模樣的大漢,他向前走出幾步,站在了司唸的面前。
司念側目掃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剛才羽曼五人相聚的那個小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