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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那孩子拿掉塞口布條。小松鼠迷迷糊糊道:“哥哥……?姐姐,你!?”
端午笑得難看。心想:不是我這傻瓜,還能是誰?
第六回:浮光魔影
端午決定跟著燕子京走,確實是因為看見小松鼠。但是,並不是因為小松鼠被人販子抓住,她才會受了燕子京要挾。有了臘臘的教訓,端午對其他孩子多了份警惕。與其說她想要把小松鼠從燕子京牢籠裡救出來,不如說她先想弄明白小松鼠為何要出現在白玉河邊。
昨晚,她在尉遲無意身邊經歷了太多。回府路上,似在沉睡的端午,忍不住困惑。感受了驚愕,痛苦,歡樂,恐懼之後,她眼中的尉遲,已不是初見時的他。憑藉十幾年閱歷,她不足以讓自己信服。安逸的生活,溫雅的男子,白玉國的輝煌,都唾手可得。世上有那麼容易的幸福嗎?苦盡甘來,只需一通奇遇?無疑,自己是能識別寶物的。但以尉遲之慧,遇到她之前,可能只寄希望於遠在南海灣的小奴?緊鎖鐵門之後的女子們,也是白玉王國的助手?
採珠司人情淡薄,端午習慣了不添麻煩,儘量能勝任愉快。讓她捧痰盂,她會喜愛痰盂。讓她趕蒼蠅,她就喜愛蠅拍。讓她打算盤,她做夢都夢到算盤,更不要說後來在交易屋成日與珍珠打交道。雖離廉州萬里,但習慣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中改變。以府門口尉遲對燕子京的形狀,她若選擇留下,尉遲就不得不和老相識燕子京翻臉。翻臉也罷了,以燕子京之人脈,尉遲還會因她而得罪諾敏王府,大都城貴人。無論如何,這不是端午所要的。
她跟著燕子京行路,是為了見機行事,也是為了不欠尉遲。
端午想到這,長出口氣,不再覺得自己傻。
小松鼠臉色灰白,端午跪下來,拍拍他肩:“喂,要挺住!你總不想讓人家說詩人的兒子骨頭軟吧?”
小松鼠“嗯”了幾聲。端午聽著不緊不慢的駝鈴聲,心情一陣緊,她掀開車簾,焦躁喊道:“要死人了!水呢?”
燕子京飛步而來。端午如今才知道,他有幾分武藝,難怪尉遲說他“功夫長進”。他能跟蹤尉遲到玉河而不被發現,又能趁亂從尉遲眼皮下帶走小松鼠,幾乎堪稱高手。
他臉上並無“要挾成功”的得意,那雙眼也不再是半合辦開的“瘟神樣”。
他輕捷躍上棚車,手指輕撥端午。端午往後一撞,肩部都被震麻。
燕子京一把將小松鼠裹手帕扯開。那孩子痛楚呻吟。端午皺眉。
晨曦下,小松鼠手掌傷口,更為可怖。
燕子京掌覆小松鼠腕骨:“你半夜三更在沙漠死者的墳場出現,我就覺有鬼。說!是誰叫你去獨闖禁地?那聲名顯赫的城主,向來愛用機關。你這手被‘噬骨釘’穿透,十有八九廢了!你不說實話,我不會救你。反正奴隸手殘,也賣不掉。”
小松鼠痛得發抖,咬住縷紅髮答:
“萬年前便有玉河,一切歸於造物。人人自命為主子,我卻不知何為禁地。”
燕子京攤開他血肉模糊手掌,他慘叫一聲,端午呼吸急促。
“說!你一直喃喃哥哥。誰是你的哥哥?”
小松鼠抽搐著,像落在乾涸沙漠的魚兒。他吃力道:
“爹孃之愛有十停,九停都賜給了我。還有一停,他們帶去天國。我沒手足兄弟……”
燕子京還要發力。端午忽糾住他袖子,斥道:“別再折磨他!他死,我保證你會損失倆個人。”
燕子京冷瞥她:“別裝成善心氾濫。你肯離開,不光是為了他的命。垂死之人最會裝可憐,我不止見過他一個!”
他從背囊裡取出塊糕:“你讓他坐起來!把這個喂他。”
端午想:燕子京不會輕易讓小松鼠死。所以她讓孩子靠著她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