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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重生塑質,它們更願意享受反覆折磨我的樂趣罷。”
我怔怔地望著他,腦子裡盡是他於血肉崩離之中不能徹底死去,身受過萬般折磨的畫面,而他竟也習慣,言語淡的過分。
我感同身受,難過地小聲道,“那就沒了辦法麼?”
他搖頭,即轉輕揚而轉地笑,“且不說這個,內引之力不是還未說完,你隨我來。”
我知他有心要避,只好壓下滿心疑慮隨他起身。
他牽著我,本是往殿外雪地走,走過幾步停下,回頭懊惱道,“一時興起,差點忘了你不能受寒。”
我微怔即笑地表示不介意,不想讓他失卻難得而來的歡喜。
他踱著步子思忖,忽地抬頭,望著廊簷下的歲燈道,“有了。”
他屈指微張,隔空的掌心下落,歲燈之中的燈火竟如長線,絲毫不沾燈口邊緣地蔓延出來,一路直至他手心才重新團簇成明豔的火焰,不熄不滅地飄著。
見過他引雪而化,我早已不做驚奇,笑道,“妖怪,又要展示你的妖力?”
他眼眸一滑,輕揚道,“世間先時並無火種,天火落地後,人見其可懾它物防身,故才留心儲存。築修闕伯臺,就是為了儲存火種。至於以正午正陽之人護火存之,是因那些人的內引之力能夠使火種產生共引,以此自得生滅之法,不再依存天降,自此得以綿延千年,不消不滅。”
“共引,”我恍若明白,又有些糊塗,問道,“何以為引?”
“萬物混沌,混沌實為萬物。”他將手中的火牽繞成圈,隨著指尖張開,火圈化成五份,各自燈芯一般地燃在了指尖。
他指尖纖細直長,明火耀引而走,分外柔軟靈動,好似一縷靈臺蓮火,妖妖嬈嬈的,又有了那麼幾分澄澈如鏡。
明明是它於明鏡之前誘惑了你,自個兒偏又是一個不動明心之顏,讓人難以忍耐又不敢鬆懈明臺靜心,生怕跌入那明鏡惑顏之中。
念及自己竟被他指尖靈動之景動輒心神,我羞澀難掩,好在他心思全在火焰變化之上,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我忙是掩過小心思氾濫,用了心去聽他講來。
“混沌本是一團不知生於何時的混雜之物,其物精純,才顯其用,然萬物相依相生,怎能以各自純粹獨生?”他盯著手中的焰火,道,“像我手中這一團火,眼見是無形而生,可若無燈芯,無燈油,便不能安穩點在燈盞之中,明白麼?”
他忽地問我,我頓生驚跳,權以為他發覺了那一點兒小心思,忙應道,“不明白,你繼續說。”
狐疑打量過來,他道,“方才不是一點而透麼,怎地……”
我更生急切,縱使真有什麼明白也全當做了糊塗,打斷他道,“還說不說了?”
他瞥過來,些許責怪道,“好好聽,與你有好處。”
“是,時歡先生。”他既是責怪,我也心生作弄之意,不僅刻意喚他,還正經去行上了禮。
他忙側身避開,輕微作惱道,“好好聽就是,行什麼禮?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再莫胡鬧。”
“是!”我暗笑,反正作弄過了,面上便正正經經地斂眉斂眼,全做個認真的模樣聽去了。
“萬物以引為用,無形相依有形,似風似微塵,若非無形之風撞在實形之質之上,令其有變,那便無從感覺風的存在。若非光照亮黑暗,便也不知光的存在,而若非光之照亮為用,則也證明不了黑暗的存在。如此互相依存而顯,是相生之理,也是正反的有無本則。”
他講的認真,我也用心做了思考,應道,“依你此言,那無形本質的道理我就明白了。所謂無形,不過是人眼見有限,故才不能見?”
“是。”他點頭,稍見安心道,“可算用了心,沒白費我口舌。”